“你這是偷偷染發啊,你爸知道了不得打你。”理發師說着同情的搖了搖頭。
但生意來了沒有不做的道理,理發師讓學徒先帶許費然去洗頭。
就在洗頭的空當,江晚走了進來。
他瞥了眼隔間裡洗頭的許費然,然後走到理發師身邊交代了些什麼。
沒多久,許費然濕着頭發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小沙發上坐着的江晚。
“你在這兒幹什麼?”他撇了撇眉道,眼裡都是防備。
“隻許你剪頭發,不許我剪?”江晚說完不給他一個眼神,低頭擺弄着手機。
許費然有預感,對方的出現不是什麼好事,但他還沒來得及思考什麼,理發師就開口打斷了。
“我先給你調個染膏,你到時候看看合不合适。”
經理發師一開口,許費然注意力就歪了。
“頭發要不要修個型?”
“我看你頭發層次亂糟糟的。”
接二連三的問題下,許費然便顧不上一旁的江晚了。
他說那就修一下,然後眼睛落到理發師調染膏的手上,全然沒意識到江晚的靠近。
“咔嚓。”頭發落地後,許費然才氣惱的反應過來。
“江……晚!!!”
他氣急敗壞的起身,看了看頭頂滑落的發絲,又看了看江晚一臉淡定的表情。
他怎麼可以一點愧疚都沒有,怎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
許費然的理智被怒火吞滅,要不是身邊的理發師拉住,恐怕就真的在這店裡跟江晚打了起來。
“染頭發你就别想了,學校不允許,到時候還不是要染回來。”
“你讓許叔叔省點心吧。”
江晚說話的姿态,在許費然眼裡帶了些高高在上的意味,這讓他更為氣惱。
“你憑什麼管我!”
“我爸給你吃給你穿,就是為了讓你跟我作對的?”
許費然怒氣沖天,憤怒中他想到先前和江晚的對話。
虧他以為,江晚本身的性子是不錯的。
虧他以為,兩人的關系或許不用一直這麼糟糕。
路燈照耀下的江晚,給了許費然錯誤的判斷,他竟真的以為江晚是個富家公子小白兔!
41
從理發店回家後,許費然始終沉默不語。
在他看來,這次能忍住不對江晚動手都已經很厲害了。
他就搞不懂了,明明是自己的父親收留了江晚,按說他應該感恩戴德的,可為什麼對方的行為完全超出預期。
有時,許費然會真的覺得,自己才是這個家裡的外人吧。
這個想法,曾一度貫穿他的中學時代,當時江晚處處比他好,許成文也總是沒完沒了的将兩人做對比。
本就對江晚的到來頗為防備,父親的做法無疑加重了許費然心中的怨氣。
他在怨氣中和對方拼勁,此後成為互相作對的兩個人。
直到看見文件中的内容,他知曉了江晚不為人知的過往,同情他或許身處異處内心不安。
結果這家夥就是這樣對他的,想到這許費然感覺又要氣炸了。
憋着悶氣一直到晚上,許成文回來看到兒子的發型一頓誇,許費然卻始終沉着一張臉。
等睡覺時,江晚姗姗來遲的爬到床上,許費然毫不客氣一腳将他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