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小，話剛出口，說的人就紅了耳朵，還不自知。

郁燃看了他半晌，才輕聲應了句，“嗯。”

明樾擡眼看他，“那你去餐廳等我。”

“……好。”郁燃同意了他的提議，離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等他背影消失在拐角，明樾才松了口氣。

系統看的驚奇，“宿主，不能讓他知道嗎？”

明樾腳步一頓，“……也不是不能。”

系統又不懂了，“那為什麼還把他支走？”

高三四樓，明樾腳步回蕩在空曠的樓層，系統的疑問他也給不出個回答，隻好沉默。

敲門。

“進。”

熟悉的聲音。

明樾推開門，朝坐在裡面的主任露出個笑來，“主任，好久不見。”

……

郁燃在餐廳等了半個多小時，明樾回去他也沒再追問。

兩人吃了點東西，又回到操場。

會議已經差不多結束，人群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明樾和郁燃被校長喊住，一群人又去外面吃飯聊天，等結束都十一點多了。

郁燃沒沾酒，見明樾頭靠在車窗上，緩了緩車速，“難受嗎？”

明樾搖搖頭，“我也就抿了幾杯。”

燈光透過車窗打進車内，郁燃語氣溫柔，“回哪兒？”

明樾沉默一陣，突然坐直身體，“去公司附近的小區。”

他從手機裡打開導航，“我之前在那兒租了個房子，現在不住了，去拿點東西。”

他想一出是一出，郁燃也縱着他，把車開進了小區。

這小區年代久了，各方勢力拉扯，一直沒成功翻修，看起來破敗陳舊。

見郁燃皺眉，明樾面上露出笑，“我在這兒住了挺久。”

他那時剛進公司，每天加班到很晚，回學校附近的房子太遠，隻好在附近找了離得最近的房子。

郁燃聞言應了聲，“叔叔阿姨也同意？”

明樾笑出聲，腳下步子走的歪歪扭扭。

郁燃一手托着他胳膊，也輕輕勾起唇角。

月光拉長兩人身影，明樾好半天才止住笑，“你不知道，當時齊女士來我這裡看過，最後隻留下三個字。”

“什麼？”

“還不錯！”

齊雲一步一步打拼到現在，也曾住過狹小到隻能落腳的出租屋，風裡雨裡闖過來，對明錫的教育方式一直不敢苟同。

對于明樾租的這處房子，她看過後，還覺得挺滿意。

“到了。”

讓郁燃打着光，明樾掏出鑰匙，推開了屋門。

明亮的燈光一瞬間盈滿室内。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一眼就能掃完全局。

客廳中央擺着個半開的袋子，東西散落一地，很明顯，主人收拾了一半就中途離開。

看着這狂風過境般的場景，明樾先是原地懵了幾秒，然後才往前幾步，站在了袋子旁邊。

郁燃跟在他身後，看着散落在桌上的各種東西，目光一怔。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明樾心頭一跳，一伸手将所有東西都攬進袋子，回身擋住郁燃的目光，“你——”

“啪——”

頭頂的燈光發出一聲輕響。

明樾先是一怔，腦子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個小區因為線路老化，經常會出現突然斷電的情況，當時房東還專門提醒過他這個事情。

但自從他搬過來，這情況一次也沒出現過。

眼睛稍微适應黑暗後，衛生間微弱的應急光看不清對面人的眼睛，明樾酒醒了大半，心裡頭一次生出些窘迫來，“稍微等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房東說過，這種斷電不會超過十分鐘。

對面郁燃的神情他看不清，明樾猶豫幾秒，“要不我們先……”

沒說完的話堵在嗓子眼，明樾呼吸一頓。

郁燃身體微微前傾，他能聞到明樾身上淡淡的酒味，伴着對方的呼吸吐出，在兩人唇齒距離不過分毫時，他看清了明樾微顫的瞳孔。

郁燃動作一頓。

月光終于越過層層高樓，從窗外灑進室内，牆上的影子在接吻，有人像是終于受不住這氛圍，下巴微微揚起。

眼前忽隐忽現的馬賽克終于變實，系統沒忍住在明樾腦海裡發出一聲哀嚎。

柔軟的唇緊貼，碾壓，郁燃掌心攏在明樾腰側，收緊，明樾捏緊手裡的衣服，垂下的眼簾輕顫。

牆上的影子相擁而立，室内呼吸聲雜亂。

明樾伸手扯住郁燃的衣領，下巴揚起。

明明是他先開始，但先招架不住的也是他。

郁燃回應的太過猛烈，簡單的親吻變得激烈，他氣息熾熱而滾燙，猶如上瘾般，摟在明樾腰間的手一寸寸收緊。

燈光一瞬間亮起，郁燃肩處的衣服已經皺到不能看。

明樾張着唇喘息，呼吸急促，嘴唇分開時牽出的銀絲讓他一瞬間臉色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