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鐘樂已經被明樾逐出山門,不知道紀玄實力如何。
“若泱,這麼擔心?”松山面上帶着笑,目光也看向下面的紀玄,“看起來,年紀确實有些小。”
李若泱收回目光,歎了口氣,“紀玄入門晚,基礎本就比旁人差。”
說着她心裡生出氣來,朝松山抱怨,“竟沒一個掌事願意收他為徒!”
松山沒忍住笑了幾聲。
李若泱苦着臉,“師父……”
松山止住笑,擺手,“别擔心。”
李若泱眼睛一亮,“師父你願意收他做徒弟?”
松山搖頭,“這次的收徒說好了憑個人本事,我直接收他做徒弟,豈不是引衆人不滿?”
不等她失望,松山湊近她,悄聲說,“不過為師這裡還有一個辦法。”
李若泱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我不能收他做徒弟,但你師兄可以啊。”松山用衣袖遮住半張臉,聲音卻是一點不小,“這次出關,我發現你師兄修為大漲,收一個小弟子,是絕對沒問題的。”
“對啊!”李若泱恍然大悟,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明樾。
明樾:“……”
他面上終于露出些無奈來,“師父……您别亂出主意了。”
不等松山說話,李若泱已經先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師兄,怎麼能說是亂出主意呢?莫非師兄也同那些掌事一般,嫌棄紀玄入門太晚?”
那些掌事是嫌這個嗎?
松山在一旁笑得仙風道骨,置身事外,明樾沉默半晌,“……不嫌棄。”
“我就知道像師兄這般的正直君子,肯定不會的!”李若泱滿意了,“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如果紀玄落選,師兄你定然要收他做弟子。”
系統在腦海裡笑得不行,明樾心裡歎口氣,“……好。”
不過李若泱的擔心終歸還是多餘了。
紀玄沒有落敗,反倒一路得勝,進了前十。
松山輕咳一聲,“這小弟子的招數,看起來有些眼熟。”
能不眼熟嗎?
處處都是他大徒弟的影子。
對面的林醒笑得意味深長,“看來松山很中意這個弟子。”
鐘樂的事,他根本沒算到明樾頭上,以為是松山指使。紀玄的劍術,他也以為是松山讓明樾教的。
誰讓明樾往日行事冷漠,對什麼事都不關心,林醒根本沒往他身上想。
松山樂呵呵的接了這個屎盆子,笑容得意,“一般一般。”
紀玄身上的魔氣還沒被激發,修為一直卡在築基,劍術卻練得非常好,除了從明樾那裡學到的,應該還加了他自己的領悟,與這些新弟子過招綽綽有餘。
“好厲害!”在紀玄一腳将人踹下台之後,系統沒忍住誇了句。
明樾沒有教他,隻是使劍時觀摩便能到這個程度,确實很不錯。
方逐塵看着對面的紀玄,握劍的手沒忍住微微出汗。
家裡從小便請修士教他習劍修行,九歲便早早築基,在同齡人中他已是翹楚。
這次試煉拔得頭籌他原本勢在必得,哪知道半路殺出個紀玄來。
想到臨行前父親的囑咐,方逐塵目光一沉,朝紀玄拱手。
紀玄的劍風有明樾影子在,但也多了些野路子,打的是出其不意。
方逐塵的劍術卻是精妙無比,一招一式,毫無破綻。
但看着,這劍術明顯不出自蒼梧山。
電光火石間,兩人在台上已過了十多招。每一次刀劍相抵,都是陣陣嗡鳴。
随着時間的流逝,方逐塵額角滲出薄汗,看對面紀玄還是頗有餘力的樣子,他眼底一寒。
對面的劍法突然淩厲起來,紀玄沉着一口氣,應對不及間胳膊上被劃了一劍。
他像是體力不支,劍風越來越弱,躲閃間竟像是反應不過來,被一劍刺入肩膀。
方逐塵臉上的疑惑還未完成消散,脖頸間就是一涼,一撮頭發随風落下。
紀玄臉上露出個虛弱的笑來,“承讓。”
打赢的人面無血色,身上帶着血迹,看起來好不可憐。
方逐塵鐵青着臉站在一旁,簡直咬牙切齒,“你故意的!”
他就說紀玄怎麼突然越來越弱,原來在這兒等着他!
“兵不厭詐。”紀玄垂着眼皮,語氣很輕。
見他沒否認,方逐塵面帶不解,“你就這麼想赢?”
連命都不要了?
那一劍要是再偏一點,就朝着心髒去了。
他雖然想赢,但還沒到這個地步。
紀玄,“很想。”
這次試煉雖然說讓兩位長老在前五中選擇弟子,但試煉的第一名卻可以先自行擇師。如果長老同意,便是皆大歡喜。
紀玄額頭抵在地上,聲音誠懇,“紀玄,拜見師父。”
“好好好,好孩子。”松山笑容慈祥,扶起紀玄,把手裡的玉佩遞給他,“以後你就是為師的小弟子,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你師兄師姐。”
玉佩通體瑩白,明樾和李若泱腰間也挂着一塊,紀玄将玉佩握進手心,“謝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