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外,暗沉烏雲沁着厚重的雨終是沒落下來。
季李讓王七把書信交去了将軍府,看來今天要失約了,這般想着,眼前浮現出時樂一雙可憐巴巴的狗狗眼,好可愛的妹妹。
以後,我做她老師也能算父親了,私下裡叫爹爹也沒什麼問題。
季李自知不遵守約定的讨厭之處,他現在愧疚得不行,若是時樂現在在他面前,說要讓他一同回家。
季李也會答應。
幸好,季李在心裡感歎一聲。
丞相府燈火通明。
季李照例去主院拜見丞相,不過剛踏進院内,守門的小厮便言,大人已經睡下,讓他自己去吃飯,以後也不用來請安了。
季李擡眸朝窗戶暖橙橙的光影看了一眼,餘光注意到院中那棵枯死的樹,竟然還沒移走。
他一時好奇便問:“怎麼不移走。”
那小厮笑着答:“這棵樹可稱奇樹,冬日似枯死,夏日可結一樹的石榴,結得繁多。”
季李一聽,确實是棵奇樹呢。
‘咳咳……’屋内傳來幾聲低啞的咳嗽聲,小厮一聽朝季李拱手言:“小人便退下了,要為大人送要去。”
季李随即轉身回了院子。
照舊寫了日記,第六天,原本15點積分用了12點來兌換,現在隻有3點了。
明日要事:
1.和季小五他們通信,看現在情況如何。
2.要正式和時樂道歉。
3.太子受罰,還是要去看看。
記到着,季李突然發現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統屏蔽痛覺的功能太強大了。
他洗漱完。窩在暖烘烘的床上也沒感到什麼痛意。
也讓他忘了要敷藥這事,算了,那就明日再弄。
季李突然困得厲害,勉強扯了扯被子,睡前還念着背上有傷,趴着一閉眼就睡着了。
濃烈的橘子香氣直直往鼻子裡鑽,他聞得有些癢,打了個噴嚏。
想伸手揉揉眼睛,卻感覺手臂沉重像被什麼壓着,他睜開眼睛,隻覺胸腔也擠得慌,才發現自己在夢裡竟然也是趴着的。
他順勢翻了個身,算是解放了雙手,再一細看,一張俊美的臉撞入眸中。
季李吓了一跳,不由得喊:“阿狸!”
“你下次不要突然湊上來。”可能是和阿狸相處得太久了,時常摸摸碰碰的,季李話語間帶着情人般的埋怨:“吓了我一跳。”
封懷禮疑惑得朝周遭望了望,理所當然得開口:“這是我的寝宮我合該在這兒,倒是你?”
“寝、寝宮?”季李愣了一下,果然,這裝飾得華麗的大殿和他的房間全然不同,連蓋的被子都舒軟極了。
季李震驚:“那你是,封、封懷禮?”
封懷禮猛得撲過來,手指輕捏着人的下巴,動作親昵:“膽子真大呀,季明禮。敢直呼本王的名字。”
季李吞咽了一口,勉強顧及着沒弄清楚狀況,任由人壓在他身上,從暖呼呼的被子裡抽出手放到封懷禮微涼的手腕上,言辭誠懇:“王爺,微臣,是睡糊塗了。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我計較了。”
封懷禮看着人不情不願的讨饒,心裡還想弄得更大膽點,可又怕真把人逼跑了,索性松開了手要從季李身上下來。
季李腦袋極速轉動,明白了現下的情況,夢裡阿狸的意識似乎被白天封懷狸所占據了,或者是,封懷禮全然掌控了身體,保持了清醒和他夢中相會。
封懷禮皺着眉頭,語氣懷疑:“你口中的,‘阿狸’也是本王?”
季李笑了一下,搖頭:“王爺說笑了,阿狸是我養的狸貓。”
“是嗎?”封懷禮當然不信,他可沒有忘記季李剛才的神情,嘴上埋怨時手腳卻不老實,指節極其熟練的攀進了他的衣袍裡,指腹尋找胸肉就要捏。
封懷禮正色問:“你和阿狸上過床了?”
季李被他直白的話說得差點吓死,幹咳幾聲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根本沒到那一步!”
封懷禮眼睛一亮,得逞笑道:“看來,真有一個阿狸。”
季李反倒冷靜下來,他坐直了身子看着封懷禮得意的神情,一探身湊到人面前,指尖觸到溫熱的臉肉。
“我知道你的弱點。”
封懷禮一愣,沒有躲開少年的手,身體順從的擁過去,張開腿緊緊攀着他,衣袍下的手似灼熱的火源,他眼前的畫面竟然模糊起來。
腦袋裡響着,‘我要、我要……’
“季李。”男人眼泛淚光,語氣委屈:“我、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季李眨了眨眼睛,不自覺靠上去,吻掉大顆光珠,試探性的喚:“阿狸?”
阿狸激動的貼得更緊,手臂像蛇一樣探進衣角中,誘哄着:“我要你再親親我。”
季李心一猛地放下來,他竟然有種慶幸,捧着人發燙的臉,憐惜的撫了撫輕聲道:“剛才為什麼不出來?”
阿狸一聽,神情更委屈了,後怕得壓上去,雙臂緊緊擁着都有些痛了,幾乎是騎在季李身上。
阿狸叼着那顆小巧可愛的黑痣,毫無章法的又咬又吮,半響才松開,塌了腰淌出一灘濕膩燙人的水迹,語氣輕軟:“因為你,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