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安一臉狐疑,像是發現什麼大秘密,壓低身音問:“舅媽也在?”
封懷禮剛想拍開他,聞言松開了擰緊的眉,放輕了力道,轉而輕拍了拍人的肩膀,一擡腳擦身而過,含笑道:“對。”
趙文安驚得松開了握着玉扇的手,‘啪’一聲掉在地上,他沒去撿,眼見着封懷禮直直往前走。
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季李面前。
隻見着背影彎了下去,像是湊到了人臉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
他舅舅,玄朝攝政王,竟然被扇了一巴掌!
趙文安隻覺天都塌了,不過,應該是他看錯了吧,為什麼,封懷禮還笑眯眯的湊到人跟前,嘴巴都要貼到耳朵上了。
季李說實話,他真的沖動了,因為男人越走越近,本來是想避開的,但是現在在時樂面前,他必須要當一個無畏的好老師,讓人看看什麼是無畏強權。
男人眼睛亮得驚人,盯着他,濕紅的舌舔過唇面,橘子皮的澀意撲灑上來隻聽到人開口。
“趙文安說他的舅媽就是你。”
“什麼?”季李一時沒轉過彎兒來。
封懷禮湊近,語氣調笑:“我說,你是我的王妃。”
季李一擡手想把人推遠,結果封懷禮握住了他的手,拉着往溫熱臉頰落。
季李隻好順勢不輕不重打了一下。
男人像是生了惱意皺起了眉頭,季李隻知失禮抽回了手,任由他逼近。
封懷禮盯着柔軟的耳肉,張開唇就好像已經含了上去,語氣懷疑:“你是怎麼滿足他的?怎麼輕?”
季李這次瞬間反應過來,是指阿狸,他冷淡道:“因為你不是他。”
封懷禮不樂意了,還要繼續糾纏。
季李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淡淡道:“你快離開吧。”
男人紅了眼,張開嘴狠狠咬住指節,齒尖卻隻是輕輕的蹭。
等人一走,季李擡起手打量,食指上隻有兩個淺粉色的孔印。
時樂和太子等人面面相觑,還在神遊。
“好了。”季李打斷了寂靜,擡腳往前走:“辦正事。”
時樂偷偷摸摸的溜到他跟前來,一雙狗狗眼神神秘秘的瞧了他幾眼,虧小孩兒還以為自己做的隐蔽。
長樂現在太矮了,才到他膝蓋上面一些,還要仰頭來看他,這番動作下來動靜也大了不少。
像隻淋濕了雨,夾着尾巴害怕被抛棄的小狗崽。
季李瞬間心軟了,想着蹲下身,抱起小孩往前走。
時樂抿了抿嘴,還是什麼也沒問。
等走過一個木橋,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季李彎了腰小心将小孩兒放下來,轉過身一看,太子已經倒在了橋頭。
書童隻拖着趙明澤的上半身,瞬間從周遭跑來幾人。
争先恐後将人擡起,神情匆匆往太醫院走。
“你也跟着去吧。”季李歎了口氣,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書童。
書童摸了把眼睛,感激看了一眼拔腿就跟上去了。
季李看着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決心要收回先前對趙明澤的評價,這玄朝太子可不是什麼老黃牛。
而是頭犟驢,不撞南牆不回頭。
完全把自己的生命抛之腦後,他真是不知道,趙明澤在想些什麼。
“哥哥。”一個小小的童音響起。
季李很快回神,調整好心情笑着看着她,輕聲問:“怎麼啦,長樂。”
時樂皺着臉,神情很糾結:“太子哥哥是不是死了。”
季李一聽吓得捂住小孩的嘴,無奈笑回:“沒有,應該是疼暈過去了。”
時樂眼睛紅紅的,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很小聲的開口:“長、長樂,想父親了。”
“沒事。”季李趕忙揉了揉她的臉,溫聲說:“要不然,長樂給大将軍寫信。”
“要!”時樂瞬間止住了要掉不掉的淚珠,繼續道:“我要給父親說,我找到爹爹了。”
“……好吧。”季李真是怕了這個小不點了,真是,吓了他一跳,算了,隻要小孩兒開心就好。
“好耶!好耶!”時樂美滋滋的跳,完全看不出剛才的傷感。
當隐形人的趙文安看得清楚,一面感歎這跋扈刁蠻小郡主的百變,一面為自家舅舅的幸福擔憂。
“文安哥哥!”時樂突然盯上了人,脆生生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