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再也不會有女生主動來跟她搭話,之前偶爾能一起分分零食的男生也是這樣,看到她路過也會露出鄙夷的神情。估計是來參加生日派對的女生們跟他們說了些什麼吧——妃月偶然經過的時候也能聽到隻言片語——畢竟在這個生活圈子非常之小的年紀,比起剛認識沒幾天的外校生,還是雖然不怎麼講話但相處時間更長的同學更令人信服吧,而且還有那麼多的擁護者。
經常能看到寫作業用本子被人亂塗亂畫了許多不堪入目的内容,上課需要用的塗改帶和筆不翼而飛,最後卻在垃圾桶裡無意間瞥見。
連前後桌都把桌椅在教師允許的變動範圍内盡可能的遠離她,被隔離在歡笑之外的女孩兒就像大海中無人問津的孤島。
很想立刻就回到原來的學校,隻要她向原來的老師說出她現在的是如何被同學們對待的,老師一定會接她回去。父母平時對她再怎麼嚴格,畢竟也是心肝寶貝一樣的親生女兒,即使他們自己不直接做什麼,隻要不是明顯的表示出不需要為此報複,手底下那些拼了命想要讨好他們往上爬的人們就不會讓這件事就此揭過——再怎麼曆史悠久也不過是個初等訓練師學院,哪來的什麼家底?遭一段時間的罪是免不了的。
但如同喪家之犬般夾着尾巴逃離從來不是她的風格!
她不僅僅是九條集團的大小姐,同時也是未來集團的掌舵人,難道連幾個連浪花都掀不起來的小丫頭都解決不了嗎?
倒要看看最後是誰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九條妃月“嘩啦——”一下拉開班級的門,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
原本吵雜的教室安靜了一瞬,下一秒一個被同學們圍住的身影拍桌而起——那是班級中的學習委員、西野。
小姑娘憤怒地一腳踹翻了自己書桌,桌子“啪”的一聲倒下,桌口朝右倒出一堆原本昨天就應該倒掉的各種垃圾——教室裡産生的垃圾無非就是寫飲料瓶、果核、紙片、用完了或者寫不出水的筆芯一類,旁邊的同學險些被殃及池魚,連忙退開。
“有什麼不滿就直說啊!昨天放學打掃衛生故意最後一個走,就是為了幹這事對吧!”
“怎麼會有不滿呢?難得西野同學願意花時間又花精力地在我的作業本上畫畫哄我高興,還費勁心思地把我的筆和塗改帶藏在我絕對找不到的垃圾桶裡來和我玩找東西的遊戲,我要是還垮着一張臉就太不像話了不是嗎?”妃月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與這間校園格格不入的、如同禮服一般略顯繁複的校服袖口,臉上露出不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虛僞假笑,更激得對面怒火中燒,“怎麼?對我的回禮不滿意嗎?果然這種現成的東西還是沒法表達我的心意啊——看來我下次還是要用心一點才行呢!”
“你是不是神經病!在你的本子上塗鴉的人又不是我!sb!”西野臉漲得通紅,指着妃月就罵。
“哦?那丢我文具的就是你喽?”大小姐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你——!”西野氣急敗壞吼了一句,憤怒的情緒已經讓她的大腦難以考慮後果這樣複雜的東西了。隻見西野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枚縮小版的紅白球,放大後抛了出去,白光消散,一隻擁有半透明翅膀和在小巧的紫色頭部尤其突出的淡紅色複眼的蟲系寶可夢停留的半空中——那是雖然比較常見但在女孩子中還挺受歡迎的巴大蝴。
巴大蝴雖然對這麼早就被放了出來這件事有些茫然,但還是展示似得在空中飛了半個圈,歡快地抖落着翅膀上亮晶晶的鱗粉,似乎是想要這群孩子們向上次那樣為她的美麗歡呼贊歎。
果然、帶來了啊!
妃月極力壓制想要翹起來的唇角,有些驚恐地向門外推了半步,大聲尖叫道:“你要幹什麼!”
雖然尚且年幼的大小姐演技拙劣,但心情大起大落的西野卻沒有生出半分懷疑,她大喜過望,指着妃月向巴大蝴下令:“巴大蝴,用——”
這時教室的門突然被猛地拍響,牆灰甚至被震得簌簌掉落。
門口站着怒發沖冠的教導主任暴蝾螈一樣咆哮:“私自帶寶可夢來學校,還企圖攻擊同學!你眼裡還有沒有學校規章制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