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擲一注了嗎?
黑崎慕挑了挑眉,并沒有感到詫異,如果讓她來指揮這隊寶可夢,除了男孩最開始帶上了些許浮躁的指令,後期選擇他們應該相差無幾。
——消耗。
因為組織超能力屏障所需要消耗的巨大精神力,讓象征鳥擋下攻擊所用的體力呈數倍的增長,原本實力相差極大的天平兩端趨向于平衡。
雖然一旦超過三招,在下一回合立刻就會被秒殺,但也沒關系,隻要在三招之内全力以赴使出最強力、範圍最大的攻擊就好了。
這是一場賭博,賭哪一方能撐到最後。
期間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言,因為他們本來就走在捷徑上了,如果不是嚴苛的規則,這些寶可夢連和那隻象征鳥站在同一個賽場上都不夠資格。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技巧隻是妄言。
場地上令人眼花缭亂的風沙逐漸散去,沉在水池中能量具現的沙子也随之消失,場内的水位線下降了接近一半。
比起這些,更引人注目自然是依舊屹立于空中那隻象征鳥,他如石像一般緘默,連翎羽都沒有一絲雜亂,好像之前的戰鬥隻是一場幻覺。
濑名軒咬了咬牙,手中的精靈球在主人無意識的施加壓力下甚至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咔吱”,他動了一下手腕,将倒在浮闆上的沙基拉收入球中,沉默了良久,才幾不可聞地說道:“……我認輸。”
飛鳥也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也收回了象征鳥。
黑崎慕歎了一口氣,忍不住想如果站在那裡的是自己和蒼,會是怎麼樣的情況。
蒼是惡系寶可夢所以超能力屏障無法阻攔他,但即使規則有偏向,能混成聯盟搜查官的人會因為單純的屬性克制束手無策嗎?這僅僅如果會「奇迹之眼」不用動腦子就能輕松解決的……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阿慕擡頭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是一位身着以湛藍色為主禮裙的年輕女子,留着墨藍色齊頸短發,劉海被搭理得微向裡卷,表現出一點少女的可愛,禮服外套末端垂下的兩個魚鳍般的米色裝飾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着。
“栗栗——!”
飛鳥像是終于回了魂,無喜無悲的麻木臉消失的無影無蹤,激動的甚至都沒考慮一旁的扶梯,憑借優秀的運動神經直接踩着固定住牆壁裝飾用的氣泡、海星翻上看台,一個飛撲抱住了終于出現的西屋愛栗。
愛栗寵溺的一笑,也不阻止飛鳥黏糊糊的蹭蹭,隻是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偏頭在她耳尖吻了一下。
“……你把手鍊拆了?”濑名軒盯着雪村五月空無一物的手腕悶悶地說。
“對不起,我……”
“别道歉。”阿軒擡手捂住了五月的嘴唇,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說:“我給你買一條新的。”
“謝謝。”五月情不自禁地彎了彎眼睛。
“說過了不要總是這麼客氣!”阿軒猛地擡起頭看向她,眼角還有些沒來得及褪去的微紅。
“好的。”
“恩——愛——還沒秀夠嗎——?”飛鳥在一旁刻意讨人嫌的拖長語音。
“你還要……”阿軒十分煩躁的扭過頭,卻正好和同樣站在他身旁的愛栗對視上,隻好咽下了後半句話。
愛栗絲毫不受沒骨頭似得挂在她肩上的飛鳥影響,溫和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這是水晶徽章,請你收下。”
“我、輸了。”阿軒皺起了眉,舌頭磕了一下才把整句話說完整。
“徽章并不是勝者的象征,而是館主的認同。”愛栗眨了眨眼睛,原本給人感覺冷漠無情的灰色眼珠此時卻流露出真摯的情感,她保持的笑容帶有恰到好處的善意和贊許,讓人很難心生反感,“我認同了你和你的搭檔們為勝利所作出的努力和不懼困難的意志,所以将徽章贈送給你,僅此而已。”
“……我不接受。”阿軒抿了抿嘴唇,“我得到它,會憑借真正的實力。”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五月朝她們躬了躬身,快步追了上去。
“哎呀哎呀,真是小孩子。比起這些啊……”飛鳥嬉皮笑臉地伸手環住愛栗的腰,想把她拉向自己,卻被手環的震動打擾。
她啧了一聲,飛快的關掉了定時提醒,又沒羞沒躁地貼上去想親吻自己的戀人。
愛栗将一根手抵在她的嘴唇上,提醒道:“要遲到了吧?”
“啊啊——”飛鳥煩躁的哼哼,扒開愛栗的手指,蹭過去撒嬌似得嘟囔:“我才在合衆辦完事覺都沒睡一個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要不是因為百鬼院的那些老秃驢……”
“噓——”愛栗目光微沉。
“行行行,我不會亂說話的,我又不是傻的。”飛鳥嘟了嘟着嘴——搜查官的任務絕大多數都不能透露,在竊聽技術日漸發達的現在,哪怕是輕聲耳語也不應該在大庭廣衆之下訴說,“不開心啦,要栗栗親親抱抱舉高高!”
“好啦好啦……”
阿慕趴在看台上默然無語,擡手點開了手環上閃動的消息提醒。
「養老旅遊團
【不是廚娘不是奶媽的千也】:希望國家能将《保護珍稀動物單身狗》法案提上日程,禁止各類情侶在公共場合秀恩愛
【不是打手不是瞎子的慕】:附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