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陽一轉過頭,隔壁兩位同為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注意到他的動作,停下交談往這邊湊了兩步。
他先攤手示意微卷深紫色短發的男生,“這位是‘文月名’。”又轉向盤起精巧花苞頭的女生,“這位是‘臯月雪’。”
“濑名軒。”男生簡短地報上姓名,好奇地與四人雙向打量。
“我是雪村五月。”女生神色溫婉稍稍欠身,同樣報上本名,方便她們與陽一介紹的網名對應。
兩人中女生更高,比四人組最高的真紀還要略高,同在場最高的陽一一緻,男生矮了七八公分,與慕相差仿佛。
花苞頭少女的發色鴉羽般墨黑,一雙祖母綠的眼睛甚于名種翡翠,面容清秀恬淡,帶有某種水墨畫卷裡黛山碧水間翠羽雀鳥銜來的古意。
她的脊梁筆挺,站如青松,紅線編制的發繩末端垂下一簇青色流蘇,随着她的駐足令行禁止般穩穩地終止晃動。
少女手持一把複古造型的長柄傘,傘面是遮陽防水材質的布料,此時站在建築的陰影下便沒有撐起。
深紫色短發的少年臉上還有些未消去的嬰兒肥,看着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些,透亮明淺的眼珠是煌煌的金綠色,像一頭年幼的獅子打着哈欠掀開眼簾,恰巧納入日光投下的光斑。
穿着打扮與同年齡的男生一樣,追求舒适為主,貌似無甚出奇,鞋子的款式卻顯示出某個大牌的不菲身價。
他和陽一的發型乍一看有微妙的神似,端詳一番其實很容易區分不同——濑名軒深紫色的短發發質偏軟,看得出來是輕微天然卷的結果,日下陽一的雞窩頭則有睡相堪憂的嫌疑,亂得十分不拘一格。
四人也陸續報過自己的網名與姓名。
群内“黑山熊的蜂蜜罐”是慕;“請遵紀守法”是真紀;“三力”是千也;“粉藍奶油寶芙蕾”是希蕾。
“慕,聽陽一說你也在挑戰道館?”濑名軒毫不見外地自主跳過了“先稱呼姓氏,你來我往客氣幾句再改稱名字”的社交流程。
慕幹脆地點頭,并不介意繁瑣的寒暄被一鍵删除。
約架群内十人都有各自小團體陌生的對象,這次線下面基前已經粗略介紹過,慕、陽一、軒同為收集徽章過程中的挑戰者。
“我現在有四枚,玉瓊、百越、昆城和彤陽。”黑發少女如數家珍。
“哦!”軒眼睛一亮,“玉瓊的徽章我也有!”
兩人互通挑戰時間發現非常接近,慕不由扼腕歎息:“我晚兩天,你早兩天,就能早點遇見的。”
軒附議點頭,同樣遺憾:“我還挑戰了兩次呢,第一回的時間應該很近。”
——不能說很近,隻能說就是同一天。
——當時你因為預約系統的問題當衆為難前台工作人員,被碰巧趕來的北川飛鳥搜查官,以堪稱侮辱性的放水規則暴打了一頓。
雖說兩邊各有各的理,最後的結果雙方也算都能接受,但實在很難說是一個良好的單方面初見。
千也與希蕾、真紀隐晦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默不作聲。
那畢竟是黑崎慕第一次道館挑戰時發生的事,三位旅伴印象深刻,雖然當事人已然将之淡忘于九霄雲外。
挑戰道館的訓練師們對這邊的小九九毫不知情,繼續着話題。
軒展示出他的徽章盒:“我有六個了哦!”
慕有些豔羨地仔細端詳,絲絨布上靜靜地躺着陌生的金屬徽章,其中甚至包括鷗濱的雷擊海浪,“你已經赢下鷗濱道館啦?”
“哼哼!”軒志滿意得,不忘給鷗濱道館營銷,“我和搭檔們可是好一番苦戰!能和凱恩先生交手,即使沒有豐收節的對戰大會,也絕對不虛此行!”
“哦——!”陽一深以為然,後知後覺地想起,“莫非,隻有我才三枚徽章?”
并沒有過多關注小夥伴徽章收集進度的慕和軒陷入沉默。
“……你可是我認可的勁敵,不能最後參加不了聯盟大會吧?”紫發少年深表擔憂。
“……應該是平時跟老師跑任務沒時間,”第一次見到和自己實力相仿且挑戰道館的訓練師比自己進程遲緩,黑發少女還是勉強安慰,“陽一不也沒挑戰鷗濱麼?挑戰成功就有四枚了。”
——至于下半年夠不夠時間收集剩下四枚,那是另外的問題。
對此當事人陽一具有十足的樂觀,他面帶笑容,随口提起:“說起來,鷗濱道館我還沒預約。”
慕、軒:“……”
“快、快預約!”
“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