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你和蓂沒事吧?”
希蕾擔憂的藍色眼睛,引得黑發少女噗嗤一笑。
“你們都問多少次啦?”她神色輕松地回答,“總會有狀态不好的時候嘛!而且蓂休息一晚已經完全恢複了,不用擔心的。”
從昨天輸掉了鷗濱道館開始,旅伴們對待她,像捧着被醫生下達病危通知的絕症患者,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和同住的晴乃、憶海轉述的,雙馬尾少女也頻頻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看她。
這讓慕哭笑不得,可能是自己在同齡人中勝率極高 ,前四個道館又都是一遍通過,才令旅伴們産生了她在常規比賽戰無不勝的錯覺。
但其實,在星雲、楓他們身邊時,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很少拿到第一名,她常常經曆失敗。
這次也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一次而已。
她安慰自己,不希望朋友們在難得的熱鬧盛會裡還要分心顧忌自己,便将所有的憂慮壓在心底。
早上從酒店的醫護人員手中接過君主蛇的純白球,看到靜養一晚恢複健康的蓂,也讓她松了一口氣——寶可夢中心因為客流量過大,不再收留輕度患者過夜,而潛水球套房本質上畢竟是船艙,空氣流通和穩定性和真正的陸地有差别,為了保證休息環境盡可能更好,昨夜蓂留在了歐泊的主樓醫護室裡。
青綠藤蛇冷淡的神态一如往常,展開對話同樣并無異樣。
她小心地繞過了道館對戰的話題,甚至連自己都逐漸相信昨天隻是一場失誤。
——即使有什麼事,等到蓂想說的時候,他一定會說的。
——她不應逼迫,隻能等待。
黑發少女如此認定。
昨日在她離開後,陽一倒是成功赢得了鷗濱徽章。
他的幽靈系搭檔應對傳送帶場地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雖然凱恩老道的經驗和犀利的指揮,使過程一波三折,但結果還是有驚無險。
“偷懶耍滑。”凱恩呼地吹吹小胡子,話鋒一轉,“不過這也是一種應對方式,我認可了。”說完将雷擊海浪造型的特制金屬小物件扔給了他。
這樣黑發少年和慕一樣擁有了四枚徽章,單從數目上來到本次鷗濱對戰大會的中遊水平。
而今天,這項對戰盛會即将拉開帷幕。
為避免賽會期間的交通堵塞,賽會場館附近的道路私家車禁止通行。小團體人多,擠公共交通難免要七零八落得分散開來,因此一行人選擇乘上酒店車輛,在較近的位置提前下車,步行前往。
對長期旅行在外的年輕人來說,這點距離連熱身都不算,一路上有說有笑。
從早晨八點左右在酒店大堂集合,抵達會場不到九點,再于排隊入場及選手認證等事宜上花費些許時間,坐到觀衆席浏覽着選手冊,稍稍閑聊一會兒,便等到了九點半的正式開幕。
開場是主持人慷慨激昂地陳詞,報菜名式介紹到場來賓,被放在最後介紹的兩位天王——東千燈與晝神菖蒲——不出預料地收獲熱烈的滿場掌聲,和同步直播間的刷屏彈幕。
東千燈依然穿着他那複古華麗的白西服,即使在青天白日下,整個人也如夜空中爆炸的超新星般炫目搶鏡,優雅又浮誇地朝觀者示意。
他旁邊的晝神菖蒲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反義詞。
她的身材同樣高挑,站起來與一米八以上的東千燈不相上下,衣着卻極為樸素平凡,休閑舒适的短袖長褲,像是衣櫃随手抓了兩件穿上出門拿個快遞。
外貌和美麗、醜陋兩個極端都沾不上邊,仿佛大街上随處可見的路人,但着實非常年輕,埋進高校的大學生群體裡,幾乎分辨不出其中還有個年少有為的新任天王。
她表情淡然沉定,面對潮水般滔滔不絕的掌聲隻是平穩地揮了揮手。
接下來是多位領導講話,内容基本圍繞人與寶可夢的城市發展、本次賽事的期待、豐收節的祝詞,和對未來的美好展望。
因為後一個環節就是選手入場,參賽者們被提前召集起來,在入場口的通道内站立等候。
晴乃聽這些官方套話聽得眼皮打架,險些靠在牆上睡着,被妃月笑話了幾句,立刻回怼,兩人一如既往拌起了嘴。
負責引導的工作人員也知道領導講話無聊,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邊一樣在小雞啄米的軒還是靠着小夥伴笑鬧的聲音才勉強挨過了這段漫長的時光。
而之後的選手入場——原本策劃書上有“列隊”的字樣,但在沒有預先排練的實際進行中被理所當然地無視了。
伴随富有音律感的進行曲,從天而降的彩帶鮮花拟真投影,和朋友們一起步入觀衆環繞的寬闊賽場,都是之前沒經曆過的新鮮體驗,連今天有些沉默的慕也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下一個項目,是上午的壓軸項,更是絕大多數觀衆心中最期待的一項。
“讓我們有請星耀的天王訓練師——東千燈先生與晝神菖蒲女士,為我們帶來本次豐收節對戰大會的揭幕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