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偏眸看着身後的紅衣男子,手中的黑谷扇抵在對方脖頸處,仿若下一秒便能要了身後人的性命。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男人輕笑一聲,眼眸一彎,指尖點在扇面上,聲音含着笑逗弄着林清寒。
林清寒不吃他這一套,擡手将黑谷扇往前推了一下,果不其然身後人後撤一步,兩人的距離也拉開了些。
“若非四海堂堂主,我倒想不到有何人會大膽到在此處設下結界。”
林清寒将骨扇收回,看到上面的血漬時他眉頭微皺,掏出個帕子仔細地擦拭着。
纖細的手指隔着手帕将鮮紅的血漬抹去,白中透粉的指尖因為用力顯得有些泛白,壓在赤血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隻是光看一隻手,便能勾的人想去看其主人的樣貌。
齊泊滄看着對方的動作,眼眸一暗,連帶着擦拭脖頸血痕的動作都變緩了。
“傳言都說四海堂堂主神出鬼沒,是個頗為神秘的人,不知堂主此舉是何意思?”
林清寒将帕子收起來,并沒有注意到對方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眸。
他确實不太清楚齊泊滄找他的原因。
原文中此人是齊家家主和别人的私生子,故而一直被放養在外,但是家主極為看中齊泊滄的天賦,為此幾乎是傾盡資源于齊泊滄身上,單系木靈根,十三歲金丹後期,十七歲創立四海堂名揚天下,如今不過二十七已然是化神後期,可謂是天才中的天才。
此人極為好女色,原文中曾說他十五歲時被齊家帶回想要将其歸入祖籍時,齊泊滄将齊家上上下下的女眷騷擾了個遍,愣是讓人打了出去,并徹底剝去了對方認祖歸宗的機會。
原文裡,齊泊滄在四海堂看中了當時天下第一的美人葉朝顔,于是看着葉朝顔的面子上給了淩晏和一個機遇,後來更是為了葉朝顔幫助淩晏和多次,久而久之他也被淩晏和的魄力感化,成了對方的小弟,又貪戀葉朝顔又不得不幫助淩晏和。
算是主角團裡被淩晏和壓榨得最狠的人了。
如今這人竟然不去找離他隻有一個身位的葉朝顔,而是跑到他面前找傷受,他實在弄不清這個冤大頭的心思。
聽到林清寒的發問,齊泊滄正想上前一步便被對方的扇子抵住了肩膀,先前被玉手撫摸過的扇面此刻正壓在他肩頭,而扇邊處鋒利的刀刃正對着他的下颌,仿若他再上前一步便會被面前的美人取走性命。
“你既然聽說過我的傳聞,還不知我為何來找你嗎?”
齊泊滄看着鋒利的刀刃,眼底情緒波濤翻湧,他壓抑着情緒垂眸看向面前的人。
看着面前人頭頂上的好感一下子從20竄到了30,林清寒眼皮一跳,看向齊泊滄的眼神更加古怪。
齊泊滄見人戒備的模樣忽地一笑,他将抵在肩膀的扇子撥開,刹那間便身形一閃,驟然出現在林清寒的身側。
林清寒身體驟然繃緊,在右側出現一抹赤紅的時候,他手中的骨扇已經直對着人的心口而去,可在落到這人面前時卻被一隻手抓住。
林清寒眸子冷了下去,方才的交鋒不過是小打小鬧,此刻這人才顯現出了真正的實力。
他手中的骨扇被人抽走,被人塞到他的衣襟裡,緊接着他的右手被人輕輕掰開,一個冰冷帶着些許重量的東西放在了他手心。
“三天後,來天海閣。若你被我找到,告訴我你的名字。”
磁性清潤的聲音帶着些缱绻落在林清寒耳邊。
齊泊滄擡手将人虛攔住,眼眸則看向比武台的男子,他看着那青面獠牙面具下冷厲的面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幾不可察的挑釁笑意。
周遭發出一陣驚呼聲,而林清寒則蹙眉看向手中的令牌,上面刻着“齊泊滄”三個大字。
林清寒下意識揮了揮手,想要将身邊那股黏膩的花香味打散。
另一邊,比武台上。
淩遠半跪在地上,他如今臉上身上幾乎全是細線割出來的痕迹。
而他對面的人,毫發無損地坐在那怪異的法器上,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淩遠心中怒意上來,想要起身拔劍再沖向淩晏和。
隻一瞬,鋪天蓋地的細線再次壓了下來,硬生生将淩遠壓到了比武台上,而他手中的長劍則被細線硬生生地割斷了。
若有人仔細看便能注意到,原本純白的細線如今仿佛被黑霧纏繞一般,若是靠得近些便能聽到瘆人的哭泣聲。
“廢物。”
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落了下來,如一盆冷水将淩遠澆了個透徹。
他顫顫巍巍地擡起頭,便看到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他怔愣片刻頓時掙紮了起來發了狠地往後退,甚至顧不上壓在他背上的細線,隻動作了片刻他的背部依然血肉模糊,因他得動作比武台上愣是磨出了一道駭人的血痕。
淩遠顧不得什麼顔面,他耳邊都是厲鬼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将他折磨得快要瘋掉。
他現在隻想逃,逃得越遠越好,面前的人是個怪物,怪物!
那人竟然将他幽鬼戒中的數十隻厲鬼全部吸食了體内!
如今淩晏和在他眼中早就成了閻羅般的人物。
淩晏和看着台上舉止行為醜陋無比的淩遠,沒了繼續跟人比試的心思,他擡眸掃過台下人或歡呼或驚恐的神情,隻覺得無趣極了。
直到目光掃過某個角落時驟然停下。
角落裡的人正被一個紅衣男子攬在懷中,兩人舉止親昵不知在做些什麼,末了那男子還略帶挑釁地看向他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