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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最後被抱回床上的時候已經徹底沒有了力氣，但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池昭樾或許确實收斂了許多，往常到了這個流程他早就已經困得掀不開眼皮。

但是他現在還算清醒。所以看見池昭樾隻系着腰間的睡袍清理周圍被他們弄上的水痕。

林眠的目光随着池昭越的動作移動，在看見他從地面上撿起塑料袋包裝的時候忍不住紅了臉，他的臉往被子裡埋了埋，遮住了大半臉頰，鼻尖是池昭樾身上的味道，讓人沉迷。

“不困嗎？”

池昭樾扔完垃圾洗完手才回來，沒有擦幹上面還有水珠，他就着有些濕漉漉的手在林眠的臉頰上蹭了一下，換來林眠的顫抖和沒有多大威懾力的輕瞥。

“這就睡覺了，你快躺上來，我有點不習慣。”林眠每次都是在池昭樾的懷中睡過去，醒來的時候也是如此，要不然就是被對方做的飯菜香味叫醒，這會兒是真的有些不适應了。

他掀起被子的一角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眸光落在池昭樾的臉上，眼裡藏着星光，“快來快來，被子掀開有些冷。”

池昭樾順着他的動作上去，他躺好之後沒等動作，林眠已經滾進了他的懷中，動作自然，仿佛這是再理所應當的一件事。

“關燈了，睡吧。”

池昭樾在黑暗中低頭吻了吻林眠的鼻尖和額頭，然後閉上了眼。大概是因為白天思考關于林眠的事情太多，他想到了兩人的初見。

因為一個項目遇見，然後被他死纏爛打。

是的，死纏爛打，這個詞用在池昭樾對林眠身上是絕對準确的。林眠對他的态度總是不冷不熱的，但是又沒有完全把人推開。那個時候，池昭樾就知道對方對自己應該也是有些縱容的。

林眠不給人機會的話，那就是沒有半點可能。但是他允許他約出去吃飯，最後登堂入室，再到後面兩人睡到了一起。池昭樾那天沒有等林眠睡醒再離開。

反而去了池韓英的公司。他也不知道原因，就是覺得應該去一趟，就好像他們應該從那裡開始，然後看見對方的時候，莫名的想問上一句，“你後悔了嗎？”

那個時候的念頭很簡單，如果林眠點頭真的說‘後悔了’，那他也不會放手……

池昭樾陷入夢境中，後續的發展開始離譜起來，他們依舊按照前面的進度發展，就連做的事都一模一樣，但是後來林眠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開始逃離他……

為什麼呢？

“池昭樾，你不該和我在一起。”夢中的林眠哭着，眼淚布滿了臉頰，“你跟我在一起會變得不幸。”

“這不是你該有的命運，你應該過的更好的。”

池昭樾意識漸漸清明，他看着夢中的這一幕隻覺得心髒發疼，他發出了呢喃聲，連帶着現實中抱着林眠的動作都下意識的緊了緊又很快松開了力道。

“沒有你那就不是我的命運……”他喃喃自語，之後看着林眠孤注一擲的離開了他，後來他也性情大變做起事來更是不管不顧。

之後的林眠死于一場車禍。池昭樾望着林眠的樣子，仿佛曾經親曆過這件事，他醒不過來，卻也沒辦法阻止夢中的事發生。心髒好像被一直手緊緊攥住不再跳動，疼的讓人喘不過氣。

然後就是他日複一日的尋找着一些怪力亂神的辦法，最後睡在了林眠的墓碑旁……

池昭樾終于醒了過來，嘴裡喘着幾口氣，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懷裡的人身上，小心珍重的看了一眼又一眼，他想把人緊緊抱着吻住，又擔心把人吵醒生生壓下了這股讓人難受的情緒。

池昭樾睡不着了，他開始思考是否存在前世今生的可能。還有張雪生說的那句是他又不是他的話。

池昭樾現在可以确定，和安益聲一起害死林眠的那個他不是真正的他，也可以說是完全不是他。

剛剛那個夢中的才是他，有自我意識的他。

與此同時他也幾乎确定了一件事，林眠無疑也是知道這些的，隻是不清楚是哪個版本……

或許是剛剛夢中那個吧，不然怎麼會喜歡上自己。池昭樾忽然有些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