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那你走吧。”花永鴻臉色并沒有随他的話語而有變化,依舊是一副淡漠毫不關心的模樣,看得羅多慮都認定這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了,直到花永鴻下一句話吐-出。
他說:“我們家丢失的孩子已經找到了。”
羅俊青眉梢動了動,看來花永鴻的遺忘咒真被解除了,不知道是何許人有如此大的能耐!
“什麼?”羅多慮發出驚呼,第一時間并非為花家高興,而是懷疑,“義父,您驗清楚了嗎?确定真的是花家的孩子?”
“你是在質疑我?”花永鴻不高興,氣場全開,寒風中冷意瘆人,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被凝結了。
他對這個義子并沒有任何感情,甚至對他平日的行事作風頗為不喜。
當初會認他,全是看在羅多慮死去的父親面子上。
而羅多慮今夜的種種谄媚表現,都說明了他此番前來等他,别有用心。
這番心思還是針對萌萌。
羅多慮被冷意震得回神,才發覺自己被驚得一身冷汗,明明現在是天寒地凍的季節。
但他腦子轉得快:“義父,您别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花家的血脈不容忽視,還是驗清楚比較好,免得讓真正的千金淪落在外寒了心。”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花永鴻直怼,連一絲表面功夫都不做。
抱着萌萌,他擦過羅多慮的肩,想要進屋。
羅多慮卻上前幾步,明晃晃地擋路,手上動作也不停,連忙将潘嘉麗推到前面。
潘嘉麗被他這麼一推搡,險些沒站穩腳步,幸好有羅俊青扯着她的背包帶子,幫她站穩。
這一切,羅多慮都沒放在心上。
"看您的意思,這孩子已經确認了,那挺好,畢竟在外面待了三年,吃了不少苦吧。"他似乎想透過外套,看清楚萌萌的樣子,但無果,花永鴻将她遮擋得太嚴實了。
隻能像那種攔路的推銷員一樣自說自話,不同的是,别人推銷産品,而他推銷孩子:“不過,義父,那孩子剛來到陌生的環境,應該會覺得孤單吧,不如讓嘉麗也留在花家,她們都是同齡人,還是女孩子,有共同話題。”
隻要将潘嘉麗留在花家,他還怕找不到名頭來跟花永鴻打好關系?
羅多慮太過于激動了,聲音完全沒有收着,将本來就睡得不安穩的萌萌給吵醒了。
萌萌揉着眼睛,奶呼呼地哼唧幾聲,忽地聽到羅多慮這樣一番話,小腦袋從外套裡露出來,下意識搖頭:“萌萌不需要玩伴,萌萌有外公、有姐姐、有哥哥就行啦。”
她小時候的玩伴是獸獸和花花草草,現在她都三歲半啦,還有這麼多家人可以(陪)玩,為什麼還需要其他人呢?
聽到熟悉的自稱,還有眼熟的側臉,羅俊青攥緊了手。
果然,萌萌真的是花家孩子。
“呀,你就是萌萌吧?長得真是可愛。但是,小孩子就是要多交朋友哦。”羅多慮探頭看清楚萌萌的面容,露出了自以為最為親切的表情,“你是不知道有朋友的好處,她可以陪你玩耍;跟你分享快樂;傷心的時候也可以跟她訴苦。”
字字句句都在試圖說服萌萌,讓潘嘉麗留下來。
但萌萌不為所動,堅定拒絕:“可是你說的這些,我外公姐姐哥哥都可以做到呀~”
她看向明明怯懦卻被推到最前面,隻能揪着褲腿緩解尴尬的潘嘉麗:“而且小姐姐也有家人啊,她被送到别人家裡,家人會傷心吧?”
潘嘉麗眼神暗淡,嚅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沒有家人了,對她好的媽媽,将她送到羅家沒多久就去世了。
羅多慮:“嘉麗也不會常住,隻是待幾天而已,她的家人會同意的。”
萌萌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要。”
羅多慮暗惱:“……”
小孩子就是煩人!道理都說不通!偏偏你還不能指責她!
萌萌看了眼羅多慮的腦袋,淡淡的紅色,想來是沒少做壞事的。
對此人不喜,重新将臉蛋搭回到外公肩膀上。
她很喜歡外公的懷抱,跟三哥的懷抱不同,更寬厚,更有安全感。
羅多慮還想拉羅俊青出來當說客,但花永鴻直接下了逐客令,完全不給他掙-紮的機會:“時間不早了,萌萌要休息,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
聞言,羅多慮就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不好意思,外公,嘉麗她肚子有點不太舒服,請問方便借用一下洗手間嗎?”羅俊青害怕花永鴻,連帶着話語間都帶上了敬意,比面對花風笙時還要拘謹。
花永鴻點頭,對此并不在意。
進入主宅裡,他交代傭人給萌萌洗澡,自己則回了房間梳洗一番,晚點還要參加海外M國公司的會議。
得到花永鴻的同意,在羅多慮都沒有反應過來時,羅俊青直接拖着潘嘉麗直奔廁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