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栖出手更快更利落,直接将匕首遠遠一擲,生生切斷了夜非琰與陳希兒相連的繩子,而後快速接住掉落的繩子一頭,将陳希兒一扯,直接扯到自己的身後。
夜非琰意外的沒有繼續糾纏,視線錯過花雨栖,落在陳希兒身上,不過一分鐘,就轉身飛蹿逃離。
陳希兒見自己得救了,長舒一口氣,腿軟得站都站不穩,直接滑落在地:“吓死寶寶了。”
花雨栖深深看着夜非琰消失的方向,睫羽斂下,遮擋住眸中翻湧的情緒。
“幾百個月的寶寶,你怎麼突然來孟比國?”半晌,花雨栖才看向不顧形象癱坐着的陳希兒,面上少見地露出無語,“差點沒把陳院士吓昏厥。”
“還不是那個黑衣人說他手上有可适應荒土的植物種子!”陳希兒努努嘴巴,将被綁住的手擡到花雨栖的面前,示意幫她解開,“我知道爸爸一直在為這件事情苦惱,所以得知此事後,就希望能拿到這些種子,希望能幫爸爸的團隊實現突破性進展。”
她是農業大學的在讀大學生,還未畢業,想要幫助父親卻有心無力。
花雨栖默默解開繩子,眼神的懷疑清晰可見:“你真的是陳院士的親生女兒?”
他有點懷疑這姑娘的智商。
“當然是啊!我三歲的時候就跟我爸爸做過親子鑒定!”陳希兒大聲地反駁,全然不知道花雨栖有少将頭銜,端看他行事作風沒有正形,便知道這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她絲毫沒有顧忌地将手機聊天頁面展示出來,嘴裡還碎碎念,“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能拿到那些種子付出了多少,還得忍着難受跟那個黑衣人聊天說話!他真的太油膩了,油膩到我跟他聊天那天都吃不下炒菜!”
花雨栖看了一眼聊天記錄,就移開了視線。
真不堪入目啊。
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得得去洗眼睛了,比“你的強來了”還要油膩。
如果花陽鸾在此,他定然能認出這些聊天記錄與他在機場見到那人所發出的内容無異。
“是吧是吧!我就說不能隻有我一個人被毒害。”見到花雨栖都撇開了眼睛,陳希兒笑得相當得意,覺得不能隻有自己被閃瞎。
“種子呢?”花雨栖帶着陳希兒離開,主動岔開話題。
陳希兒眼睛心虛地滴溜溜打轉:“這不是沒拿到嘛。”
花雨栖回頭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偏偏又像是什麼都說了一樣。
“我也沒想到,他會騙我啊!還浪費了我一張機票錢……”陳希兒就像是鬥敗的公雞,蔫啦吧唧地跟在花雨栖後面走。
突然,花雨栖挂在耳側的麥傳來淩天幹的聲音:“少将,萌萌留下電話手表錄音,說是去找您了,您有見到她嘛?”
花雨栖堪堪轉正臉,聞言,面色突兀一變:“你說什麼?”
他前行的腳步也赫然頓住,感覺到臉上偏靠耳朵處傳來一陣刺痛。
一模,指尖滿是鮮血。
借着陽光灑下,方能看到在他正前方一步之外,有絲絲縷縷的絲線交纏。
這裡的過道很狹窄,每次隻限一個人通行,而絲線被綁在兩邊的石壁山,而且拉得很高,不止是在他的腳下,甚至還躍過他的脖子腦袋,完完全全覆蓋了前行的範圍。
透明無形,卻帶着莫大的危險。
隻要再往前一步,就會劃拉開他的脖子。
若非陽光照射到的絲線閃到他的眼,連他都察覺不到絲線的存在。
花雨栖簡單應和了淩天幹兩聲,大手一扯,将蹦蹦跳跳毫無防備心,甚至想越過他往前走的陳希兒往後一扯,護在身後,謹慎地看向周圍。
……
此時的萌萌,告别了司機,哼唧哼唧地背着她的小包包爬山。
一邊爬一邊喊花雨栖的名字,後來喊累了,幹脆就跑到園林管理處……
“蜀黍,你好,我想登個尋人啟事。”萌萌墊着腳尖,對管理處的值班人員道。
“你是要找家長嘛?”值班人員說的是孟比國的話。
萌萌聽不懂,但是她會用手語比試。
好一番操作,山脈的尋人啟示終于搞好了。
奶呼呼又中氣十足的“四哥哥,聽到請回答”頓時傳遍了山野,驚得鳥飛鳴之外……
萌萌告别了值班人員,又蹦跶地繼續走山路。
剛走過半山腰,就被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吸引住,擔心是她那将會遇到血光之災的倒黴四哥哥,萌萌忙不疊地往那邊而去。
沒走幾步,萌萌腳步摩-擦,及時刹住了車。
因為她前面有絲絲縷縷的線交織着,阻攔她的前進。
萌萌扔了片樹葉過去,葉子頓時被劃得稀巴爛。
“幸好萌萌刹車快。”萌萌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踮起腳尖,遙遙望向那被絲線包圍在中央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