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植物的枝幹避開坐在辦公桌前的人,越過視線盲區,快速順着地面延伸,而後攀爬上門鎖的位置,從裡面輕輕地将門把手擰開。
這般詭異的畫面,是人看了都會直呼離譜的程度。
但是随着“咔嚓”得微乎其微的聲音傳來,門确實被打開了。
而樹幹也在一瞬間快速地縮回花盆裡面,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站在門外的花雨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一條縫。
花雨栖:“……”
巫子默:“???”門竟然就這麼開了?!
兩人紛紛垂視還不到他們大-腿高的小家夥,毫不懷疑這小東西會異能,比如隔空開門什麼的?
“你們看萌萌幹嘛呀?不進去嘛?”小家夥不解地撓了撓自己的小啾啾,而後雄赳赳氣昂昂地将門推得更開,先一步蹿了進去,奶呼呼的聲音随之發出,“不許動!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
巫子默:“……”
他懂了,萌萌最近的觀影内容都是刑偵片。
花雨栖趕緊上去将小家夥推到身後,自己則率先上前一腳,将門踢開。
迎上裡面罵罵咧咧似是在呵斥的金毛男人,花雨栖将木倉上膛,二話不說就直接對着他的手臂一木倉,生生打斷了他想要摸抽屜木倉支的動作。
“你動一個試試!”花雨栖又是兩木倉打在對方的膝蓋上,迫得對方隻能跪着跟他說話。
“你是誰?”金毛男人驚恐地看向他們,不停在腦海裡思考着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對方,卻都無果,隻能用孟比國的語言詢問,“我們無冤無仇……”
巫子默逐漸從花雨栖身後走出,擡起頭,将黑色帽檐拿下,那張臉逐漸顯露了出來。
金毛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位跟他是真有怨仇啊。
“巫子默!你竟然沒有死!”金毛男人發出驚呼。
在遠程視頻察覺到巫子默逮回來的陳希兒是個假的,金毛男人當即就惱怒了,操控母毒,引發毒性發作。
本想将這個不聽話的東西給處理掉,沒曾想他竟然還能活下來……
甚至來到他面前耀武揚威。
“我當然沒有死!我還要好好活着,然後将你們這些儈子手一一解決!”巫子默難得說出這麼長的話,似乎不習慣,語速很慢,字與字之間都帶着短暫的停頓。
金毛男人的态度聞言一換,面上帶着讨好的笑:“墨啊,你可不能殺我!你可是我救下來養大的,當年要是沒有我,你早就死了。”
“可是這些年,我過得也生不如死。”巫子默很生氣,操控出來的絲線仿佛冒出來的怒意,将金毛男人渾身都給栓住。
當一向都是對付别人的手段,突然被用來對付自己……
金發男人隻覺得驚恐萬分。
“我的解藥呢。”巫子默逐字問道。
站在旁邊的花雨栖與萌萌正看得興高采烈。
原來傀儡之術是這樣操控的。
沒錯,這兩日他們跟巫子默逐漸熟絡,算是從他的口中得知原來他的能力名字,名為傀儡之術。
“解藥,我有。”金毛男人掙-紮了幾下,發現完全掙脫不開,反而越掙脫,絲線束縛得越緊,“先松開我,我去拿給你。”
巫子默執着地看着他,動作卻不見放松:“去拿。”
金毛男人蠕動着,來到他的抽屜裡,正想要伸手去拿抽屜裡的木倉……
突然,束縛住他的絲線一緊。
“啊!”金毛男人痛嚎出聲。
巫子默逐字擠出:“不要搞小動作。”
見巫子默能夠獨自解決,花雨栖慢悠悠地轉了一圈辦公室,在金毛男人的注視下,将能翻的地方翻了個遍,将值錢的東西都往口袋裡塞。
“真是窮。”而後,對着金毛男人唾棄了聲。
“你說什麼?你這個土匪!”看着自己的辦公室都被搜刮了一空,金毛男人氣得七竅生煙。
這到底是哪來的人啊?趕他這進貨?
花雨栖把臉遮擋得嚴嚴實實,金毛男人沒有認出他來。
而且就他這般土匪過村的樣子,誰會将他與那赫赫有名的花雨栖少将相關聯?
花雨栖見金毛男人渾身都溢出了鮮血,這才想到自己妹妹還是個奶娃娃,不适合看這麼血腥暴力的東西。
遂招呼萌萌離開:“萌萌,我們在外頭等。”
“不嘛,萌萌還想看。”小家夥搖了搖腦袋,還自覺地往身邊挪了挪,生怕自己的四哥哥又來揪她。
“後面的内容,等你長大了再看,現在不能看。”小家夥的小短腿哪比得上花雨栖的大長腿,一跨過去,便将萌萌給拎了起來,單手抱住小家夥就往外走。
“長大了看的就不是這些了。”萌萌不高興地還想蠕動着下地,偏偏花雨栖有力的手臂将她束縛得極緊。
“不同年紀就應該看不同東西,等回去給你播放動畫片看。”小孩子就應該看些動畫片作為啟蒙,少天天到處去危險的地方亂竄。
若非萌萌纏得緊,他又怕這小家夥會私自偷跑出來,花雨栖今晚都不想讓萌萌來這裡跟着行動。
他平日鍛煉小家夥是為了讓她有自保的能力,不至于被其他人欺負。
但這不是讓萌萌跟着進行危險行動的理由!
不知道地下組織有許多少兒不宜的内容嗎?
花雨栖帶着還在撲騰着的萌萌走出了辦公室,還順帶關好了門。
“看來是沒有解藥了。”巫子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金毛男人,面色平靜,或者稱之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