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飛鳴哥對我最好啦。”羅俊青抿唇笑,“我還是先去跟三哥……陽鸾哥他們打聲招呼吧,不然讓人看見,又會說我沒親情。”
“花家也沒把你當親人。”
羅俊青垂下眼睫,委屈卻不辯駁。
……
“燕姐姐?哎呀,心魔要控制不住了。”萌萌湊過去,打量了一番燕幸玉的神色,發現形勢不大妙,“算了,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不過不許傷到無辜的人,不許破壞樓房和萌萌的食物哇!不然賠償修理都是錢錢哇!”
雖然外公和大姐都說他們花家很有錢,但是萌萌還是覺得該省省該花花,不然又得過上在道觀裡窮到要靠賣符賣東西生活的日子了。
“萌萌,你不再勸勸?”燕幸川驚詫地看向萌萌,蹙緊俊逸眉梢,“要不還是先将她帶離這裡?”
自己妹妹發起瘋來的破壞力有多驚人,他又不是沒見過!
雲深森林那次就是例子!
“哎呀,不重要啦!”萌萌擺擺手,“你們讀書人不都經常說肚?獨?堵不如……”
一時之間,萌萌也不記得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着,重複琢磨着口音,好不容易念對了,又忘記了下文。
“堵不如疏?”
“沒錯!就是這樣!雖然不知道對燕姐姐的心魔有沒有用,那就先過舒坦再說。”萌萌全然不在乎這是不是她的生日宴,反正隻要不影響她的吃食就行。
她湊過去,拍了拍燕幸玉的手臂:“燕姐姐,你要答應萌萌,隻打罪罪罪……”
本來想說“罪魁禍首”,奈何沒文化,小家夥罪了許久都沒有後續,隻能撒潑地說:“哎呀,反正就是不準破壞家裡的一切,不準打傷其他人,不準浪費吃食!不然萌萌會找你要錢錢哦!”
燕幸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眼底已經全然被猩紅所填滿,當即掰開萌萌的手,大步朝着燕鴻卓走去。
剛想用力推開攔路的人,萌萌那番如唐僧般的叮囑就自動環繞在她耳側,她的動作莫名就輕了,隻是輕輕地揪住那人的衣袖,将他往一旁掰扯開來。
而那人還真的就這麼被拉開了,拿着紅酒杯,莫名地挪了個位置,面上還有點恍惚。
跟上去的燕幸川目睹了這一番動作,不敢置信地看向萌萌:“你還會催眠?”
"神馬是催眠?"萌萌讓燕幸川順手給她拿了一塊黑森林蛋糕,正吃着,口齒都含糊起來。
“就是……”燕幸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三歲,啊不,四歲的孩子解釋這麼深奧的内容,隻得反問,“那玉兒怎麼這麼聽你的話?真的沒有傷到無辜的人。”
“砰——”還不等萌萌回答,一聲巨響響徹禮堂。
燕幸川循聲望去。
嗯,這不算,這不無辜。
隻見燕幸玉一腳就将燕鴻卓踹翻在地。
燕鴻卓那頗有份量的身體還順勢擦着光滑的地闆遛出很遠……
“滑得好遠哇,地闆擦得真幹淨啊!不對,這是萌萌家的地闆啊!燕姐姐,你輕一些!不要傷到地闆啊!”萌萌三兩口将蛋糕吃完,就蹦跶着去燕幸玉身邊提醒。
燕幸川:“……”
懂了,所以催眠全靠念叨是嗎?
這跟當初在雲深森林喚醒玉兒那招,還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
燕鴻卓好不容易坐了起來,見到打他的燕幸玉,心猛地一跳。
這兔崽子竟然還活着?那燕幸川呢……
燕幸川跟上萌萌的腳步,身影從人群中緩緩走來,俯視燕鴻卓,宛若在看垃圾。
燕鴻卓從下往上看去,隻覺得燕幸川活像是來索命的閻王。
心跳頓時停滞。
“我讨厭你的目光。”燕鴻卓的怨怼之色,又激怒了燕幸玉,擡腳狠狠又給他一腳。
燕鴻卓發出悶哼,心中卻起伏不定。
燕幸川和燕幸玉兄妹竟然還活着!不,他們應該早死才對!畢竟雲深森林這麼恐怖……
燕鴻卓試圖尋找出燕幸川與燕幸玉的破綻,以證明這兩人都是假冒僞劣的。
但無果。
這兩兄妹跟他那死鬼二弟長得太像了。
自從他那二弟死後,要說最怕誰會搶走自己的家主位置,那勢必是燕幸川無疑了。
縱使燕幸川年齡尚小,但是在醫術上展示的能力與才華頗深,他日定會比他那死鬼二弟,也就是燕幸川的父親還要強……
那他這一脈還能有出人頭地之日?
這不行,他不允許。
好不容易才等到燕幸川的父親死去,他怎麼能容忍燕幸川超過自己?
燕家的家主是他!隻能是他!必須是他!
“燕鴻卓,我們回來了。”燕幸川直直地看向燕鴻卓,平靜的眼神如同暴風雨前的甯靜,卻在背後泛起波瀾,暗暗蓄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