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正蹲在一株小花面前,時不時說着些什麼話。
花雨栖有經驗了,猜到她大抵是在跟植物說話。
倒是不知内情的軍人們都不解地看着她,隻猜測這是小孩的童趣,也沒有多說話。
跟植物交談了一會兒,萌萌小臉上寫滿疑惑:“好奇怪啊……”
萌萌的異常,讓所有軍人都戒備起來,生怕有意外發生。
“什麼奇怪?”燕幸玉探頭過來,瞧見萌萌的小臉蛋都凍紅了,“你是不是很冷啊?”
她伸手去給萌萌暖暖,但是指尖觸碰到小家夥的臉蛋,發現溫度也沒差,沒辦法給萌萌取暖。
“萌萌不冷~”小家夥蹭了蹭燕幸玉的指尖,擡眼看向花雨栖,“這裡吸收植物生命力的東西,變少了。”
“什麼意思?”燕幸玉不明所以。
“意思是這裡地下的不明物質變少了。”軍靴踩了踩地面,花雨栖呵了口氣,“萌萌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萌萌撓了撓小啾啾,想了想,沒想明白,搖了搖腦袋。
“算了,這些事交給那些研究員們去想吧。”花雨栖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
萌萌心态很好,扒拉開他的手,雄赳赳走在前面:“那我們先去找人叭!”
而明白這個消息有多震撼的軍人們紛紛都對視一眼。
沒想到一下直升機就有發現,還是一個好消息,讓壞消息聽多了的他們心中皆是一定。
經受着寒風的吹拂,往前走了一段路,風聲獵獵作響,吹得部分人都覺得耳朵有些嗡鳴。
“就在前面!”淩天幹突然高聲大喊,“看到他們的直升機了。”
花雨栖眯了眯眼睛,确認了那架直升機的标志:“加速前進。”
“少将,這裡發現了一個軍用接收器。”
……
在雪山的山洞裡,二十名軍人将五六名文質彬彬的研究員圍住,雖然面上看不出反應,但是細察可見他們咬緊的牙關,以及顫-抖的身子。
這天,真的太冷了。
“不知道外界有沒有接收到我們傳遞的信息。”為了不讓自己睡着,有人主動挑起話題,試圖活躍氣氛,讓人打起精神。
“隻希望我們的食物能撐到救援到來。”
“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可能會失溫。”
有實在扛不住冷的人站了起來,撐着地面做着俯卧撐,試圖通過運動來暖和身體。
“喂,你稍微運動下就行了,不要過熱。”有研究員也撐着身子站起來活動筋骨,順便好心地提醒,“别出汗弄濕了衣服,不然體溫下降更快。”
“知道。”
他們都在努力撐下去。
好不容易才從那場雪崩中活了下來,他們都不想死,隻希望能撐到救援來。
那場雪崩,因寒潮的突然來襲,打得他們猝不及防。
幸好研究員們知識淵博,軍人們經驗豐富,在雪崩來臨那一刻,都及時做出反應,一起往雪崩的側面跑。
他們也足夠幸運,沒跑多遠就發現了一個足以容納所有人的山洞,不然就得喪命于雪崩之中了。
即使如此,但還是有人不幸走散……
“不知道裴盡染那丫頭怎麼樣了。”
“但願那孩子能夠活下來。”
“早就說,不要讓孩子來了,明知道雪山之行危險,還要帶個拖後腿的。”有人不滿出聲,讨論的聲音随之一靜。
此人名為湛永昌,是研究院另一個派别的小隊負責人。
看着和睦的研究院其實也分成兩派了,一派保守,一派激進,而湛永昌則是保守一派的人,向來就與花葉羽不對頭。
“你是對我有意見?”在左側的石壁上靠着的男子發聲了,随着他擡頭的動作,前額的發絲微掀,露出如玉俊顔,眉眼清淡無波,渾身散發出不染塵埃的氣質。
如果不是所處的地方不對,倘若再手執上一冊書卷,便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花葉羽,你明知故問什麼?我對你有意見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湛永昌輕嗤,“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明知道有危險還帶個孩子來,女娃娃能懂什麼?這下子好了,她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你好好想想怎麼跟上頭交代吧。”
“裴盡染的能力有目共睹,她為什麼不能來?”花葉羽冷靜地回答,“每一個有能力的人都可能成為助力,循規蹈矩不适用當下社會。”
湛永昌煩躁地翻了個身,縮成一團:“我跟你說不通。”
……
雪山上。
“少将,确定了信号就在這片區域。”淩天幹對站在身邊的花雨栖道。
但周圍盡是一片死寂,隻聽到他們踩在雪地的聲音,以及獵獵風聲。
面前的路已經覆蓋上了一層新雪,隻有那露出雪面上的岩石裂痕訴說着雪崩當時的驚心動魄。
“四處搜尋,注意動作輕點,别造成二次雪崩。”花雨栖下達了指令,軍人們便有序地搜尋着生命迹象。
他們都希望那隊人都能存活。
無論是研究員們,還是軍人。
見幾乎每個人都人手一台東西,萌萌心動了,将自己圓乎乎的小臉蛋往花雨栖面前塞,試圖引起注意:“萌萌也想幫忙。”
“行,給你。”花雨栖将其中一部探測器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