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陰森森的?”燕幸玉摸了摸自己手臂,不知何時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越往裡走,森冷的寒氣愈發濃烈,加之這裡一片漆黑,除了花雨栖從門口順來的手電筒照亮了前路的那一小片區域外,周圍更多的是黑茫茫,透着未知的可怖,教人不由自主生出恐懼。
“萌萌有不好的預感。”萌萌莫名地感到害怕,不顧蛋蛋的急切心情,兩隻手死死地扒拉住它,以此壯膽,一邊小心地挪步前行。
除了那可怖的嘶吼如立體音效環繞耳畔之外,沿路走過來,并沒有遇到任何機關。
但這不代表安全。
他們就着手電筒的光看清了這裡的布置——
寬闊的空間隻留下中間一條供人行走的路,左右兩側都被劃分成一格又一格的細窄密閉的牢籠。
牢籠裡都空無一物,但在泥牆上都殘留着斑駁不一的血迹,看上一眼,仿佛能想象到曾經的情形,無數生命都于此消逝,甚至那些餘留的不甘與絕望都久久不散。
似乎在這裡待久一點,那些怨氣似乎就會攀上他們的四肢百骸……
還有鼻息間彌漫着潮濕腐朽味道,也讓人窒息。
這裡的感覺,令在場的幾人都感覺難以忍受。
“難怪這麼陰森,看着就不正常。”燕幸玉大着膽子,上前查看牢籠裡的匕首,匕首尖端斷裂,柄部還殘留着斑斑血迹,“柏飛鳴該不會在這裡殺人了吧?”
燕幸川戴上手套,拾起匕首,另一手沾了沾上面的血迹,于指尖碾動幾下,又輕輕嗅聞:“不是人血。”
“可是這裡也太血腥了,他住這裡,夜晚怎麼睡得下啊?”
“你這些天不也睡得挺好的?”
“我這不是不知道别墅下面有這麼恐怖的地方嗎?問題是柏飛鳴知道啊,他每晚都還能睡得着,這不是心理變-态,是什麼?”
“那你跟變-态講這些?都說了是變-态了。”
“唧唧——”
“你别激動啊,萌萌要抱不住你了。”萌萌都顧不上聽燕家兄妹鬥嘴,因為蛋蛋的動作愈發大了,她死命抱住,不讓它掙脫開來,誰知道這裡會遇到什麼危險,“蛋蛋,你别到處亂跑啊!”
不知不覺幾人終于走到盡頭,也就是嘶吼哀鳴的出處。
看清裡面的情景,幾人都有被惡心到,齊齊往後退。
但是那雙深紅色的眼睛還是看到他們了,在黑暗裡泛着幽光,幾人的呼吸都險些停止……
“紅色,眼睛?”巫子默蹙緊眉頭,他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樣的東西,但是一時之間又記不起來。
“跟夢裡一樣。”萌萌微微一怔,手一松,蛋蛋就掙脫開了她的束縛。
蛋蛋跑得太快了,幾人都來不及去追,隻能站在原地,謹防着這個四不像以及周圍。
萌萌的視線從紅眼東西身上移開。
與夢裡不同的是,她能更清晰地看清前方的場景。
與之前所見的多格窄小牢籠不同,這裡隻有一個最大的囚籠,裡面竟然困了一個非人非動物的四不像東西。
看得燕幸玉汗毛四起,拉住萌萌就往幾個大男人(孩)身後躲:“這是什麼怪物啊?”
那四不像說是怪物也不為過,有着軟趴趴的身體與無數隻觸角與觸-須,看起來像是放大版的變異昆蟲。
偏偏軟趴趴的身體上又長出了許多非昆蟲的特征,比如腦袋處的牛角、尾部的老虎尾巴,甚至還有從後背生出來的人腿……
各種器官拼湊成一起,看起來相當可怖惡心,更别提還有從它身上發出的陣陣惡臭……
燕幸川餘光瞥見垃圾桶中廢棄的醫療用品,以及一些隻有醫學實驗室中才用到的器具:“柏飛鳴好像在搞什麼實驗。”
花雨栖已經打開攝像頭,将這個四不像以及周圍的環境完完整整地記錄下來。
四不像察覺到有生人的氣息,不停地想要靠近,但是有好幾重厚實的鐵鍊将它完全捆綁住,鐵鍊上還帶着電,它一動,就會遭受到電擊,随之而來的是掙-紮得更加厲害……
随着它的怒号掙-紮,鎖鍊碰撞當啷作響。
“柏飛鳴真不是人!”燕幸川拳頭握得死緊,咬牙切齒咒罵,“研究出來這種不符合倫理的東西,還不進行毀滅處理?是想要毀滅世界?”
“它的腹部有腐蝕性。”巫子默觀察到捆綁住四不像腹部的鐵鍊被腐蝕嚴重,猜測道,“可能是想研究生化武器吧。”
“喂喂喂,那個蛋……”燕幸玉指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四不像身邊的蛋蛋,“它怎麼敢的啊?”
還離四不像這麼近,都直接貼到血紅眼睛處了……
緊接着,衆人就眼睜睜看着離譜的一幕發生——
四不像受到壓制一般,反抗的動作不再激烈,取而代之的是遇見天敵似的顫-抖,如泣血的深紅色眼睛逐漸無神,慢慢變淡。
蛋蛋在它眼睛處停留越久,它身上的力量就愈來愈弱。
“萌萌,你這顆蛋,哪來的?”花雨栖都側過臉看向落在最後悄咪-咪摸糖果吃的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