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避免的是,有一些頑固的家長不聽勸,甚至想對軍人動手。
推搡間,場面變得亂糟糟。
“啊——”突然,後方人群傳來一聲驚呼。
是方才那逃跑的少年之父。
他趁亂之際,掙-紮開軍人的防守,靠近了那少年,這才有了現今的一幕——
少年就像是野獸一般,撕咬着父親的手掌。
他父親疼痛得掙-紮,但是少年不松口,随着他的掙-紮,幾乎将掌心的整塊肉都撕咬了下來。
鮮血滴落在地上,場面看起來十分可怖。
“我的天——”
“這孩子怎麼回事?竟然對自己父親動手。”
……
目擊到這一幕,原本還在跟軍人們據理力争的家長,都對此避之不及,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撕咬的對象。
當然,也有冥頑不靈的人:“你們沒反應的嗎,那小子對自己的父親都能動手!你們還不趕緊把我孩子還回來,萬一這個人傷到我孩子怎麼辦?”
“放心,他敢咬你兒子,你兒子也可以咬回去。”花雨栖踱步走來,高大的身影顯得威武霸氣,偏偏他懷中抱着的女娃娃生生柔和了他的氣場,但嘴上依舊不饒人,“沒發現嗎,他們現在是無差别攻擊。”
“我不管,我就要我兒子回來。”那人蠻不講理。
“行啊。”花雨栖一口應道,“隻要你保證被他傷害時,不要報警浪費我們的人力物力。”
那人剛想點頭,誰知道花雨栖還有下半句話沒說完。
“還有,他這種狀态明顯就不正常,要回去就得折掉他的雙手雙腿,以免他出去害别人。”
花雨栖踱步到那人面前,俯視着他,“畢竟,讓他出來危害社會這麼大的責任,你擔不起。”
“你……你誰啊?竟然說這種惡毒話!”受到威懾,那人咽了咽口水,但是見花雨栖沒穿軍裝,還是硬着頭皮開口。
“少将。”将那群少年重新制服的軍人們,看到花雨栖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
“你是少将?”村裡的人沒接觸過什麼大人物,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懂,少将的頭銜一出,他們都知道這人不簡單,十幾個家長全都圍了上來,擠開那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你給個準話,我們什麼時候能将孩子接回家?”
有人注意到他懷中的萌萌:“你自己也是當爹的人,最能理解我們的心情,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們老王家就絕後了。”
“老王,好歹你還有幾個女兒,我家才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一個女人擠開老王,沖到花雨栖面前哭了起來,“我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都不想活了。”
“女兒有什麼用?隻有兒子才能繼承香火!”
花雨栖颠了颠懷中的萌萌,不爽地反駁:“你以為你姓王,家裡就有王位要繼承啊。”
“嘿,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不管啊,你得保證全須全尾地把我兒子還回來!”某位王姓男子似是被戳中了什麼,面露惱怒,“不然我就去上面投訴你。”
“你放心,我比誰都想這些孩子沒事。”花雨栖看向其他家長,“先說正事吧,你們孩子發病時都有什麼異樣?”
“什麼異樣,我孩子好着呢,莫名其妙就被你們拉到這裡來……”王姓男子還想說話,卻被身後的其他家長們擠開了。
“實話說吧,我孩子最近最近一個月都很不正常,經常在家神神叨叨地說着什麼神保佑之類的,我和他爸都忙着上班,都沒當一回事……”其中一名女人見到花雨栖是有實權的,搶先開口了,說着,眼神中還透露出惶恐,“後來發現,他竟然虐殺貓狗,還拍了照。我不小心看過他的手機照片,天啊,真是吓死個人!”
都不用花雨栖安排,他身後的巫子默早就拿着手機開了錄音,燕家兄妹則用紙筆記錄着關鍵内容。
“說起來,我家孩子也有怪異現象。有一個晚上,我看到她在院子裡不知道在燒什麼東西,我就喊了她一聲……”另一個女人出聲了,“誰知道,她轉過頭來,那雙眼睛紅得像要流血一樣,可把我吓個半死!”
有軍人問道:“剛才問你,你怎麼不說?”
一個個的都隻想把自己孩子領回家,問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的。
“我還當那是孩子新買的叫什麼瞳的化妝品呢,我又不懂這些,畢竟我孩子白天看着就是挺正常的。”
“我家孩子也是,說起來,我有一個晚上也見到過她紅眼睛。不止如此,嘴上還沾染着鮮血,而家裡的母雞就死在她的腳下……白白糟蹋了一隻雞,我當時還生氣打了她一頓。”有一個人開口,家長們都陸續回想起自己孩子的異樣。
等再難以深挖出其他信息後,花雨栖沖身後的軍人招手:“先送他們回去吧。”
“那我孩子……”
“他們得先留在這裡。”送家長們回去的軍人回答,“請放心,醫生已經在路上了,我們會安排給你們孩子做檢查。”
剛巧,醫生來了。
見到醫生給那被咬的家長做了救治,之後又蹲下身靠近那些孩子,似是要檢查一般,這一-大群家長才半信半疑地離開。
他們剛走,門又被敲開:“少将,有一個村民說她也有線索。”
“讓她進來吧。”花雨栖正幫忙壓制住一個孩子,方便醫生檢查。
這時,門外的人進來了。
還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