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沒像是沒有察覺到周宇放在他腦袋上的手一樣，自如地幹着自己的事情。

周宇眯着眼睛，整個人彌漫着愉悅的情緒，無聲地說道：“桑桑真乖。”

面前，季東端着一杯水，咕噜咕噜冒着熱氣，水霧輕輕地飄散在空氣中。

隔空相望，炸開的火花不斷加熱周圍的溫度。

周宇輕佻地上下打量，看着季東的臉色越來越差，他的心情就越來越好。

“太慢了。”

“......”

沈桑埋頭整理文件，等一下新同事一來就要被工作淹沒，也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要來他們這公司，等一下中午請他吃飯。

一絲霧氣迷糊了他的雙眼，沈桑擡眸才發現旁邊有一杯熱水，幹涸的咽喉不争氣的滑動。

沈桑沒忍住端起水杯就大口喝下，滾燙的水從口腔到胃。

好舒服啊......

沈桑舒服得閉上了雙眼，仔細感受咽喉被灼熱的感覺。

剛剛好像有人在他身後？

應該是感覺錯了吧，周宇說完話就離開了，他和季東一直待在辦公室裡。

沈桑很快把那股怪異抛到腦後，專心投入給新同事分工作的忙碌當中。

過道，季東靠在牆上，單腿屈膝，用另外一條腿支撐：“這次是你太慢了。”

周宇隻是看了一眼沈桑那舒服到閉眼的姿态，刺激得皮毛都要從身上脫落一樣。

趕緊移開視線，但語氣中還是不滿：“慢慢來，時間還長。”

“我最喜歡看你嘴硬的樣子。”

“新同事要到了，走吧，和我一起去接他。”

“聽說這個新同事不簡單，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而來。”

“季東，你難道不知道。”

“我們兩個還沒有到敵人的那個程度，說話還是溫柔一點。”

“......”

周宇拒絕季繼續回答季東的廢話。

兩人并肩從電梯走出，停在門口等着接人，默契地背對背玩着手機，不再說一句話。

時間一點點流逝......

好渴...

想喝水...

沈桑站起身，看了眼牆上挂着的表，怎麼才十點鐘，感覺都過去了好久。

他難受地轉了轉脖子，錘了錘酸痛的肩膀，瞳孔微微放大，目不轉睛地看着淨水器。

好渴...

瞳孔一瞬間縮小再釋放，手背被桌角撞到都沒有反應，急匆匆地跑到淨水器前。

“水杯在哪裡！”

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推翻，雜亂的倒在桌上，沈桑越來越焦躁，找不到水杯，可是他好渴啊。

實在是等不及了，沈桑側身彎下腰，将嘴巴對齊出水口。

“叮。”

水一點點燒開，順着管道稀稀拉拉地滴落到沈桑的嘴裡。

滾燙的開水燙傷他的唇舌，紅得滴血的顔色點綴在他的臉上，倒是格外的美麗。

沈桑蠕動着嘴巴，巨大的腫脹讓他說話模糊不清：“終于不渴了。”

“叮。”

緩解了需要，沈桑環視周圍，辦公室的門開着，季東和周宇去哪裡了？

應該是有其他事情吧，沈桑重新坐回工位，繼續埋頭幹活。

凝固的空間緩緩出現一道裂縫，随着裂縫越來越大，直至像玻璃一樣，轟然破碎。

牆壁上緩慢轉動的時針猛然一跳，随着恢複了正常的轉動。

...

快點，快點......

人類的工具真是緩慢，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到桑桑。

昨天晚上離開後到現在一直沒看見桑桑。

好期待。

好期待。

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自己現在的皮囊。

......桑桑一定會喜歡的，因為這可是按照他的想法構造出來的完美皮囊。

其實路不是很堵，空間破碎的那一瞬間，紅燈終于轉為綠燈，排序整齊的車輛依次穿過馬路，開始正常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