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現在滿腦袋都是季瑕身上的香味,胃還是空的,失重感壓着沈桑不斷下墜。
季瑕揉搓着指腹,桑桑好脆弱,一摸就紅,他的嘴角現在還泛着微紅,好可愛。
如果換個東西附上那嘴唇,狠狠的吮吸,用尖牙将那小巧的唇珠撕咬到鮮紅。
不隻是外唇,還有内裡,伸出觸手勾住濕軟的舌尖,一點點深入,将舌尖扯入他的口腔,再抓住不斷内縮的舌根,狠狠的,狠狠的吸食。
他不會浪費一點,任何液體都會被他吸食幹淨。
一個發着呆,另外一個毫不掩飾占有地用眼神将沈桑劃入自己的範圍。
指關節節奏性地敲擊在桌面上,季東在沈桑眼睛前左晃晃,右晃晃:“桑桑,你聽見了嗎?”
“啊?”沈桑回過神,點頭:“我失業了。”
内心除了對這個月工資還沒發就失業感到一點傷心,最多的還是對旁邊這個剛入職才一個上午就失業了的感到悲催。
休假在家收到失業消息的一号到七号他們應該也很難受吧。
“季瑕,你沒事吧。”
沈桑軟着嗓子,左手放到季瑕的小臂上,話中全是對他的擔憂。
有事,他現在非常有事。
這具皮囊是他花了一個月才做出來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完美的方式靠近桑桑,可以用這種方式安穩地站在他的身邊。
這兩隻垃圾,低等到無邊際的怪物居然敢讓他失去這個機會。
下一次,又得等到什麼時候。
怒火抑制不住開始蔓延,黑霧像是滾燙的火焰在空氣中沸騰。
沈桑解開上面兩個扣子:“你們有沒有覺得突然變得很熱。”
哪裡是熱,火焰在季東和周宇周身燃燒,季瑕現在就要他兩人死在這裡。
見季瑕遲遲不說話,沈桑也沒什麼辦法,獨自去工位上收拾好着自己的東西,沒什麼留戀就離開了公司。
他要回去吃飯,他好餓啊。
回去吃飯,吃飯。
留下三人,以一對二的方式坐在會議桌的對面。
“你們兩隻低端的怪物,最好是回到該待的地方,或者是我幫你們換個方式回去。”
季瑕翹着二郎腿,上挑的眼角滿是不屑,錯過了這次機會,他什麼時候又能陪着沈桑,太該死了。
“你......”
話音未落,黑霧溫度驟然增大,人類脆弱的皮囊頓時被燒焦,焦黑的皮膚一點點脫離骨骼,掉落在地上,轉眼間就化為灰燼。
兩塊肉團掉落在地,惡心的蛆蟲在肉團中蠕動,在季瑕的注視下被燒得一點東西也沒留下。
季瑕站起身,拍了拍袖口上不存在的灰燼,姣好的人類軀體慢慢漸變為黑霧消失在辦公室裡。
...
...
空虛...
無邊的黑暗...
好冷,好餓,還沒來得及問季瑕用了什麼香水就失業了。
好像窗外有什麼東西在看着自己,好陰冷,他想吃掉我嗎?
為什麼要看他呢,為什麼想要吃掉他,他有什麼特别之處嗎?
窩在沙發裡,身上隻蓋了一件薄毯,按道理來說本不應該覺得冷,但沈桑微微顫抖着蜷縮起來。
那道視線太寒冷了,太渴望了,沈桑根本無法忽視,軀體的汗毛豎起警示他。
黑暗中,沈桑慢慢睜開眼睛,一絲血氣在瞳孔中散開,血紅色一閃一閃的。
蜷縮着的身體機械地舒展開,白嫩的小腳踩上冰涼的地闆上,沈桑被冰得眉頭一皺。
慢慢的,一步步走向窗戶,昏黃的燈光映在玻璃上,一塊小小的黑影趴在玻璃外面的小角落上。
光是眼睛就占據了黑團的全部正面,看着沈桑一步步走過來,着急地敲了敲玻璃。
吱吱呀呀地說一些普通人類聽不懂的話,血色的紅光又閃爍兩次,吱吱呀呀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變為模模糊糊的人類語言。
“桑桑”
“冷”
“穿鞋”
這個怪物是想讓他回去嗎,是害怕他被冷到了嗎。
沈桑遲鈍地想着,可是他想知道是什麼在偷看他。
越來越近了,沈桑每往前走一步,季瑕就往角落退一點,直到黑團快要消失在角落。
沈桑腳步一頓,空間瞬時被停滞,季瑕清晰地感知到他被空間桎梏壓在這裡,不能後退。
桑桑變更的速度太快,超出了他的規劃。
季瑕就這樣看着沈桑慢慢走進,打開窗戶,那張帶着點肉感卻不失纖細的手抓住他。
“你是什麼東西,怪物嗎,為什麼隻要一隻眼睛?”
血氣退回瞳孔後面,乖巧地待在後面,人類正常的瞳孔注視着季瑕,無數根細小的針齊齊刺入沈桑的眼睛。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