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沈桑是一個從來沒有在這裡生活過的人類,這裡的一切都和沈桑無關。
這個房間,沈桑也沒有住過。
沈桑的腦袋被季瑕托住放在肩膀上,迷戀的眼神不願意從他的身上移開:“桑桑,我馬上帶你到我們真正的家。”
濃密的睫毛被粗重的呼吸振動得微顫,太脆弱了,一碰就會碎掉的桑桑,隻适合待在巢穴裡,哪裡都不能去。
“所有的迷惘和無助都會在回家前消失,以後我們會一直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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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筱猛然回神,敲門的手懸浮在半空中,她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會站在陌生人的家門口。
來電音樂打斷她的疑惑,楚筱看着上面備注,看來是最近工作太多了,精力不集中。
楚筱擡眉看了眼門牌号,接通了電話:“喂,媽。”
電話那邊情緒很激動,舒展的眉頭慢慢皺緊,楚筱歎了口氣,一邊下樓一邊無奈地回道:“知道了,馬上回來。”
門外最後一點聲音也消失,季瑕以公主抱的姿勢将沈桑抱着。
細長的觸手争搶着率先把門打開,又跑回到沈桑的身上蜷縮成一團黏在上面。
英俊的男人抱着另外一個一個脆弱嬌嫩的男人,懷中男人身上被黑色的觸手慢慢覆蓋,隻空出一張小臉,來讓輕弱的呼吸聲能噴灑在季瑕的脖頸上。
如此詭異的一幕,路上的行人卻像是沒看見一樣,正常的行進。
清晰的畫面越來越模糊,漸漸地......人類的軀幹潰散成黑色的霧氣,裹挾着懷中的男子,飛快卷入時空的縫隙,回到等候多時的巢穴。
牆壁被粉刷得平整潔白,淡藍色的棉織品點綴着寡淡的房間,冰涼的地闆磚被厚重軟綿的毛毯覆蓋,每一個角落都是毛茸茸的。
每一個尖銳的拐角都被巢穴的主人磨圓,每一處布置都彰顯了主人對愛人的重視。
季瑕屈膝跪在床上,輕柔地将沈桑放上去,将他額頭上的碎發别到耳後,指關節順着臉頰滑倒脖頸。
三十七攝氏度的溫度逐漸冷卻,恢複成了怪物本身的溫度,陰冷的觸感讓昏睡中的沈桑忍不住顫抖一下,微微片頭試圖躲過這觸感的來源。
季瑕強硬地捏住他的下巴:“桑桑,别躲我。”
早上是楚筱給沈桑換的衣服,一件襯衫和外套,隻需要将紐扣一個個挨着解開,就能看沈桑微小起伏的胸膛,上次心髒搏動的感覺季瑕還沒有忘記。
生疏解開紐扣的手不停顫抖,在空中揮舞的觸手嫌棄季瑕的動作太慢,蹭着不注意,從下面鑽了進去,憑空出現的吸盤咀嚼着沈桑緊緻的皮膚。
季瑕本就緩慢的手直接停住,垂眼看着沈桑已經露出的鎖骨及一下的胸骨,微微内陷,随着呼吸起伏,瘦削的骨骼被皮膚包裹,在季瑕的眼中呈現出極緻的吸引力。
觸手實時的共感無一不讓季瑕感到無與倫比的刺激。
季瑕爬上床,将沈桑的雙腿撐開,垂着眉眼像隻小狗一樣,虔誠地跪在雙腿之間。
隻有桑桑才會帶來這種讓怪物都感受到興奮的快感,他不敢相信沒有沈桑的日子。
那次重塑桑桑的身體後,他回到了出生地,花費了整整半個月去休整,所有他才能不畏懼陽光将桑桑帶回巢穴。
“好熱......”
觸手捂在沈桑的身上,一點空隙都沒有空出,與空氣隔絕,所有的熱氣變成水蒸氣粘在觸手上,沈桑難受地挺了挺胸膛,嗚嗚咽咽地說着。
季瑕沒有心思把紐扣挨着解開,觸手察覺到他的縱容,驟然膨脹軀幹,将襯衫撐破,碎裂的衣片掉落在四周。
被縱容的觸手更加得寸進尺,開始操控吸盤在沈桑的皮膚上留下濕漉漉的粘液。
“唔......”
好熱啊,是什麼東西,好難受。
上眼皮率先身體意識複蘇,身上黏膩的感覺讓它忍不住地顫抖,長長的睫毛被帶着抖動。
酸澀的眼眶卡住眼球,每一次抖動都帶着被刮傷的幹澀,這讓沈桑恢複神智的速度加快。
沈桑放棄先睜開眼睛,起伏不大的喉結上下滑動,他的咽喉沒有不适感:“走開。”
清脆的嗓音帶着一點無傷大雅的沙啞,季瑕順着聲音将所有的注意力投入他的嘴唇上。
同時吸在他身上的觸手快速收回到體内,隻留下沈桑身上那粘稠物作為可疑物。
“你是誰?”
“桑桑,我是季瑕啊。”
“季瑕......”
?
遲鈍迷惘的大腦裹挾着破碎的記憶一點點恢複,一個完整,找不出任何疑點的故事在沈桑的腦中漸漸凝聚。
沈桑摸黑握住季瑕的手,手中傳來的溫度讓沈桑在視覺的黑暗中找尋到一絲溫暖。
他想起來了,季瑕是他的男朋友。
是陪了他整整三年的男朋友,不嫌棄他的癔症,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