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呆坐在那裡，努力回想。

按照約定時間，遇哥帶着他去了那個私人診所，這個診所是遇哥朋友推薦的，中途遇哥出了房間，醫生和他單獨面診。

沈桑把每一個細節都說了出來，季瑕的臉色越來越差，他說的這些沒錯，可卻是在他修改之前的記憶。

沒有誤差，隻不過裡面的楚筱變成了季瑕。

沈桑瑟縮着肩膀，季瑕的情緒明顯不對勁，難道他剛剛說的這些都是自己杜撰的嗎，難道他的病情還是很嚴重嗎。

自己這樣的人和遇哥在一起會耽誤他的。

沈桑把紮眼的頭發别在耳後，帶着不舍看着季瑕，他已經耽誤遇哥三年了，不能再因為自私再将他捆綁在自己身邊。

遇哥也有自己的生活，因為他的病情，遇哥辭去了工作，每天都陪着他，他不值得遇哥這麼做。

沈桑垂下腦袋，撲閃的睫毛遮蓋住眼眸，讓季瑕看不見他的神情。

他輕輕靠在季瑕的肩膀上，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着空氣中的香味和季季瑕身上的氣息混合而成的一種讓他無比喜歡的氣味。

沈桑悄悄睜開一隻眼睛，靜距離看着季瑕脖子上的青筋和血管，因為要将就他的動作，季瑕一直保持脖子繃直，好讓他靠着舒服。

瞳孔慢慢擴張，黑色的眼球逐漸蔓延至整個眼球，沈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裡。

死死地盯着血管......

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被放大數千倍在他的耳邊，咕咚咕咚的簡直就是天奈，甚至還有氣泡，在血液中冒出小泡。

鮮紅色......從純黑色的“血液”占據了之前鮮紅液體流動的管道，緊接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從血管飄出。

沈桑情不自禁地往前湊了湊，把鼻尖抵在季瑕的皮膚上，沉醉地呼吸着被香味包裹住空氣。

就是這個味道，太香了，今天家裡都是這股淡淡的香味，真是讓人食欲大增......咽喉不斷模拟吞咽的過程，兩腮的酸痛沒能讓咽喉停止。

季瑕環抱住他的腰胯，嘴角微微勾起，一點點放松對身體的管控，讓香味慢慢擴散來吸引沈桑的注意。

沈桑擡起頭，一個正常的眼睛和一隻全黑的瞳孔，在他精緻的臉上尤其突兀。

可季瑕就像是沒看見一樣，溫柔着看着他。

“遇哥，好香。”

“什麼好香。”季瑕故意捉弄他。

沈桑腦子遲鈍慢了半拍，手指指着血管，吞咽：“這裡，這裡面的，好香。”

下一秒，沈桑的嘴唇就貼上的季瑕的脖頸。

溫暖潮濕的氣息從沈桑的口腔噴灑在季瑕的皮膚上，模拟出來的仿真容貌在這氣息中顫栗。

季瑕沒有料想到他的這個舉動，身體僵在那裡。

一截觸手不受控制地鑽出皮膚，進入沈桑的口腔，細長的軀幹沒有被他發現，那裡面的環境讓觸手更加興奮。

兩個虎牙根部泛着黏膩的不适，沈桑張大嘴巴将小虎牙貼上去，軟軟的皮膚陷進去，沈桑就着身體往前傾，讓皮膚包裹住牙齒尖端。

還是不舒服，另一隻被冷落的牙齒受着冷風，焦急地想去蹭，可是他的姿勢隻能顧及一邊。

“遇哥......幫幫我。”

沈桑含糊說着，發現季瑕沒有聽清楚，在确認他對自己的動作沒有排斥後。

他抓住季瑕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牙齒上。

滿足感充盈了他的大腦，沈桑大腦一片空白，他真的很喜歡遇哥。

保持這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桑才緩回一些神智，看着季瑕手指上粘連的白色液體，羞澀地縮了縮脖子。

沈桑握住他的手，用紙将它一點點擦幹淨。

看着季瑕縱容他的模樣，心底下的愧疚感越發強烈。

遇哥這樣好的人，自己不能再耽擱他了，一個人能有多少個三年，更何況這三年季瑕為了他什麼都放棄了。

小小的一張臉被雜糅在一起，分别前的最後一晚，他不想就這麼平淡地度過，他想在最後和遇哥一起留下深刻的印象。

沈桑暗自給自己鼓足勇氣，看向季瑕的目光逐漸堅定。

他站起身來，面對面站在季瑕的面前，神情很認真，但躲閃的目光暴露了他的緊張。

季瑕擡着頭，靜靜地看着他，等着他說話。

落山的太陽給大地留下燦爛的金黃，撒在房間裡，讓“家”的實感更明顯。

沈桑被此刻的光芒晃着眼睛，深吸一口氣，彎下身體用唇貼住了季瑕的唇。

幅度太大，沈桑和季瑕的鼻尖相撞，呼吸短暫的交織，和嘴唇攜帶者的強烈的觸感，讓季瑕的呼吸在那一瞬間加重。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