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驚恐的逃離這裡。
栖息在樹枝上的鳥兒一震,短小的絨毛應激到直立起。
尖叫一聲,顫抖着翅膀飛離這裡。
遠離季瑕。
直到一分鐘後,十米的距離内,沒有一點生物的存在。
沈桑轉着圈,沒一會就頭暈:“算了,算了,别想了。”
最後念叨了兩句,他就準備給季瑕發消息。
“是不是喜歡我......”
“是不是喜歡我。”
一轉身,季瑕就站在他的身後。
“季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清晨的太陽沒有那麼熱烈,但沈桑在下面晃蕩了這麼久,免不了出汗。
薄汗覆在額頭上,筆尖泛着微紅,臉頰不知道對什麼過敏,毛孔泛紅擴張着。
季瑕什麼話也沒說,拿出準備好的太陽傘,遮擋住透過樹蔭照射下來的陽光。
沈桑羞怯的埋下頭,季醫生不說話,難道是聽見了他剛剛說的話。
沈桑感覺空氣變得更冷了一些,悄悄往季瑕舉着的傘下縮了一下,更靠近他。
“先上去吧。”
沈桑敏銳的察覺到季瑕的疏離,雖然隻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
但還是讓他陷入了谷底。
發生了什麼,季醫生是讨厭他了嗎?
沈桑的心髒揪緊,全身微妙的顫抖着。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季瑕的身上,同頻邁出右腳後,盡可能跟上季瑕的步子。
季瑕這次是真的氣急了。
季東那個男人居然敢直接當面挑釁他,桑桑穿上了周宇的外套。
就是到現在,沈桑的身上都殘留着周宇的那股難聞的氣味。
正在氣頭中的季瑕沒有顧及到旁邊小臉發白的沈桑。
沈桑腳步一頓,眼前花白一片。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刮傷他的感官,伴随耳鳴而來的尖銳利劍刺穿他的太陽穴。
顫抖的膝蓋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感官刺激。
沈桑竟雙膝跪倒在地,紅潤的表皮瞬間褪去,慘白爬滿他的全身。
沈桑彎着腰,試圖緩解腦袋中的不适。
被蜷縮壓住的胃部,開始反抗。
不斷改變形狀,來刺激沈桑,讓他趕緊更換姿勢。
眼前終于從花白慢慢出現外景,沈桑借着外物模糊的形狀,視線落在季瑕的衣袖。
“季......醫生......”
他伸出痙攣的手臂,企圖抓住那一角衣服。
季醫生在讨厭他— —
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臂猛地對折,沈桑用最後一點意識制止了自己的的行為。
他不知道季醫生喜不喜歡他,可是......他喜歡季醫生啊。
他不能讓季醫生更讨厭他。
身體部位,腦袋中的痛感抵不過他神經中的酸痛感。
扭曲的手臂在下垂中被溫暖人類手掌抓住。
在全身冰冷的狀态中,一絲恒溫的37攝氏度透過血管傳遞到沈桑的心髒上。
溫暖到那顆冰凍的心髒。
沈桑竭力睜開雙眼,擡眉看向溫暖的來源。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季醫生的後背竄出來,他沒有倒在僵硬的水泥地上。
這是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幅記在腦海中的畫面。
.
我在哪兒?
“你怎麼又來了。”
誰在說話?
“喂,你在聽嗎?”
沈桑于混沌中睜開雙眼,眼周渙散着白光。
眼前的食物發射出無限的光暈,在他的眼眸中流動。
“你能聽見我說話不?”
“我......”
沈桑伸出手掌,張開五指,感受着掌心的緊繃感。
五根修長的手指在他的眼中越發清晰,直至根根分明。
耳邊模糊不清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清晰,直至他聽清。
沈桑張開嘴巴,像是沒用過一樣,僵硬的一字一字讀出來:“我能聽見。”
“你怎麼又來這裡了。”
這個聲音好耳熟,他好像在哪裡聽見過。
“我在哪裡?”
“你的潛意識裡。”
“你是誰?”
沈桑心髒發顫,他對這裡感到不安。
純白的世界如此安靜,那個聲音不說話時,沈桑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緊張的窒息感,讓他的呼吸短小急促。
“我是誰?
你怎麼回事。”
純白分不清方位的世界,一個人影穿着青色的衣服從模糊到清晰的出現在沈桑的眼前。
他的面容是如此的明顯,讓沈桑震驚得一動不動。
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怎麼會。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