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忍俊不禁地摸摸她的腦袋：“真是個天使啊。”

又是心跳加速的感覺，江柚子在她的撫摸下變得害羞，她頂着一張紅彤彤的臉拍開程梨的手：“你不要摸我的頭。”

【把我心髒摸不舒服了。】

這樣低聲還夾雜着羞怯語調的警告在程梨看來沒有一丁點兒威嚴可言，不過既然江柚子不喜歡，她就不摸了。

程梨剛想調戲她幾句，胸腔泛起一陣堵塞的感覺，她猛地咳嗽起來。

怕将感冒傳給了離她最近的江柚子，程梨捂着嘴背對着她，咳得撕心裂肺，單薄的脊背止不住地起伏。

江柚子：【天呐，她這是要把肺咳出來了吧！】

“程梨……”江柚子擔心地拍拍她的背。

“我沒事。”程梨緩了過來，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水。

江柚子心疼她：“你真的不回家休息嗎？”

程梨咳得嘴唇都有點發白了，她的咳嗽聲很大，那幾個以為她死了的女生交頭接耳地說她看上去像死而複生。

程梨沒什麼精神地看一眼江柚子，搖着頭說：“和你在一起，不管多痛苦，我都能撐下去。”

【都這樣了還有閑情發神經，估計死不了。】

“哦。”江柚子冷酷地應道。

程梨就喜歡逗她，掃見她泛紅的耳尖時，程梨心中得意了幾分。

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程梨拉着江柚子一起去超市，嚷着要吃雪糕。和程梨玩得好的幾個女生緊跟上來跟她搭話。

“程梨，你怎麼回事啊？給你發信息都不回。”

“搞得我們真的以為你死掉了。”

“我都哭了，你知道我看到你出現在我眼前那一刻我又多感動嗎。”

程梨讪讪道：“我又不瞎，沒看出你有多感動，就看見你一臉驚恐。”

幾個女生七嘴八舌地解釋着。

【好吵。】

江柚子默默後退了幾步，企圖不動聲色地消失在她們的視野裡，卻猝不及防地被程梨拽了回去。

“想去哪？說好陪我去買雪糕的。”程梨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江柚子妥協地跟她們一起走着，嘀咕：“你生病了還是不要吃雪糕比較好。”

“我喉嚨癢癢的，就是想吃點冰的。”程梨捏着她喉嚨的位置道。

江柚子低着頭一臉不情願，跟着程梨走的幾個女生也跟江柚子搭話，江柚子惜字如金地回應了幾句，聊着聊着就來到了超市的門口。

隔着透明的玻璃，江柚子看見了站在貨架前挑選零食的周雅怡，紮着一個英姿飒爽的高馬尾，側臉的線條如同刀削半流暢，往那一站就是整個超市最吸睛的女神。

江柚子頓住腳步，跟被釘在原地似的，程梨忽然怎麼使勁也拽不動她，回頭問：“怎麼了？”

“别去買雪糕了吧。”江柚子冷淡道。

【周雅怡在裡面，誰知道她又會拉着程梨說些什麼。】

程梨順着江柚子的目光眺進落地玻璃的另一邊，現在是上課時間，超市裡非常少人，幾乎都是穿着運動服上體育課的學生。周雅怡氣質突出，程梨一眼就看見了她。

周雅怡跟對視線有感知似的，她側過頭，看向了程梨，眸光微怔，旋即沖程梨笑了笑。

程梨皮笑肉不笑，嗫嚅道：“好的，我突然不是很想吃了。”說着她難受地咳了兩下。

周雅怡零食都不買了，徑直走出超市，聽到程梨的咳嗽聲，湊上前問：“你不舒服嗎？”

“她感冒了。”向來不喜與人交際的江柚子替程梨回答。

周雅怡的視線在江柚子漠然的臉上停留了半晌，似乎每次都能在程梨的身邊看見這個女生。

“雅怡！”周雅怡打量江柚子片刻，陳星彤突然從百米開外奔了過來，笑着問“雅怡，你最近怎麼都不理我？”

周雅怡的眼底閃過一抹排斥，她面無表情道：“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陳星彤苦着臉大聲問：“為什麼啊！？”

程梨和江柚子悄悄對視，對彼此眼裡想要撤離的意味了如指掌，她們一聲不吭邁開腳步，程梨不忘對身邊幾個傻站着看熱鬧的女生做離開的手勢。

“是不是程梨！”陳星彤驟然指向程梨轉身離開還沒走幾步的程梨，“程梨你這個賤人，你跟雅怡說了什麼！”

周雅怡拉住陳星彤的胳膊，臉色不太好看：“她什麼都沒跟我說。”

程梨翻了個白眼，轉回身涼涼地瞥着周星彤，咳嗽太嚴重，嗓子說話時十分沙啞，還磕磕絆絆的：“你、急什麼？你要是、個大好人，還怕我說？咳咳。”

陳星彤甩開周雅怡的手，擡起胳膊氣勢洶洶地要去薅程梨的頭發，被江柚子快速地扼住了手腕，她冷着臉不客氣地推開她：“你這個沒有口德的排骨精，不許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