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找我同學玩！”

“那怎麼行，今天除夕，晚上要一家人一起守歲的。”

“哎呀我十一點一定回來！”

江柚子比程梨早到約定好的海灘，除了她一個鳥影都沒有，海浪席卷着冷風吹到沙灘上，夜晚的天空繁星點點，程梨推開車門提着大袋子跑過來，二話不說撲進了她的懷裡。

江柚子緊緊抱住了她，她們胸貼着胸，溫暖又親近，仿佛能在浪潮湧動的冬夜裡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你……”江柚子猶疑地看了眼她手裡的黑色大袋子，“都帶了些什麼過來？”

程梨發現江柚子的手裡也提了一個袋子，不過是個小袋子，開口那裡露出了仙女棒的尾巴。

“你的新年禮物和煙花啊！”程梨把袋子放到地上，拉開來展示，“有好吃的還有喝的，我也買了仙女棒。”

她從袋子裡拿出一罐汽水給江柚子，站起來朝着車大喊：“大叔！幫我把煙花搬出來！”

除了仙女棒，她還買了一個後備箱的大煙花，不然光玩仙女棒有什麼意思。

司機大叔把一箱箱煙花搬下了車，程梨拉着江柚子的手跑到他的面前：“大叔，你先回家吧，我們在這玩，等玩夠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司機大叔掃了眼她們緊握的雙手，欲言又止，想了想道：“那你們要注意安全，不要離海太近。”

“好的，沒問題。”程梨揮手告别了大叔，給江柚子遞了一個打火機，“一起來玩吧。”

江柚子接過打火機，看了眼放在地上的一箱箱煙花，說實話她長這麼大還沒碰過這種煙花，點燃的瞬間會不會很危險啊。

程梨聽不到江柚子的心聲了，光從她紋絲不動的面孔無法猜出她在想什麼，還好她有一張嘴，不懂就問：“柚子，怎麼啦？”

江柚子搖搖頭：“沒什麼，不如我們先玩仙女棒吧。”

“好啊。”程梨爽朗地應了。

她們一起點燃了手裡的仙女棒，金燦燦的火花在眼前綻放。程梨拿着仙女棒轉圈圈，火光跟着旋轉：“柚子，你看，好漂亮。”

江柚子老老實實拿着仙女棒，像個人機一樣站着不動，讓燃燒的仙女棒自生自滅。她看着程梨光影裡的笑臉，如夢似幻，江柚子看呆了。

程梨圍着江柚子轉轉圈，她連續點燃了好多根仙女棒，跟江柚子炫耀似的甩着：“喂，你幹嘛站着不動，跑起來啊！”

“你小心點，”江柚子謹慎道，“不要被火燙到了。”

“怕什麼，”程梨兩隻手畫着圈，火光點亮了黑夜，絢爛了深海，“你這樣小心翼翼的，怎麼會玩的爽啊。”

江柚子無奈地笑了笑，她實在學不來程梨這樣動如野馬，時刻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跟看小孩似的，生怕她弄傷了自己。

程梨把已經燒滅的仙女棒扔進帶來的垃圾袋裡，跟江柚子說：“我們來點這個大的。”

江柚子：“……”不想點。

在程梨水靈靈的注視下，江柚子還是逃不過，緩緩擡起拿着打火機的手，渾身上下表現得淡定自若，唯有那隻手，在靠近引線時微微顫抖。

也是那隻手，暴露了她的害怕。

程梨拍開她的手，夜色中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膽大包天的樣子：“柚子，你跑遠點，讓我來。”

江柚子雖然害怕，但她不想讓程梨碰這個在她看來很危險的東西：“不，我來。”

“我來！”程梨任性道，她不管不顧，擋在江柚子身前。

江柚子還以為程梨一點都不害怕，直到看見她同樣顫抖的手：“……”

程梨的手朝引線伸去，夜深人靜，呼吸聲此起彼伏，她的手頓在距離引線一厘米處。程梨咽了口唾沫，回頭看江柚子，拉下臉弱弱地地說：“柚子，我沒點過這種，我害怕~”

“那我來。”

“你走開”

“……”

所以是想怎樣？

程梨再次顫顫巍巍地把手伸向引線，卻遲遲不點，她抿着唇，一鼓作氣——

把位置讓給了江柚子：“你來。”

江柚子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跟她交換了位置，點燃打火機，靠近引線——

“啊啊啊！”程梨尖叫着百米沖刺。

江柚子吓一跳，差點把打火機扔出去，她回頭納悶地看着捂着雙耳的程梨：“我還沒點。”

“哦。”程梨讪讪地走回來。

興許是覺得剛剛太丢臉了，程梨說：“柚子，還是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