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懦弱以及對這種力量的畏懼。
所有的,所有的情感交織起來是如此矛盾。
想要四分五裂掙紮逃離身體的靈魂,情感在渴望自由,渴望着去追逐那一抹銀藍的月亮。
現實的,無法交疊的一切,卻偏執地構成現在的如今。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如果在今夜徹底消亡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去擁有自由的靈魂。
他不知道。
真惡心。
對此薩琳娜感覺無感甚至惡心。
這個世界,從神明開始,都在逐漸壞掉。
所有人都被影響了,包括她自己。
薩琳娜又開始犯困,困倦如影随形地纏着,圍繞在她的身邊,試圖攻占她的大腦,她的精神,最後歸于長久的寂靜。
正是因為知曉費爾頓的想法,他的計劃,和大陸的真相還有惡劣的神明。
她才會越來越想就此沉睡着想放棄一切,又因為骨子裡的傲氣和自信不允許自己就這樣投降,才會一直糾纏着,一直維持現狀。
既然這隻是一場遊戲,那遊戲自然是圍繞着玩家扮演的主角進行的。
如果潼恩能做到,用最簡單的辦法,打團戰攻占審判之夜。
就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看樣子,這條路行不通。
潼恩恍惚感覺上面有人在注視這自己,這道視線的意味還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讓她想到,有時候在無人的時候,薩琳娜看過來的眼神。
永遠含着潼恩不明白的情感與神色。
一種很輕的,又很沉重的情感。
她找不到好的形容詞來描述。
也不知道分開後對方又去了哪裡,隻希望對方可以盡早出現。
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從身後襲來的影子攻擊近在咫尺。
尖銳的,鋒利的邊緣抓上手臂。
被觸碰到的布料滋滋作響,像是被濃硫酸融化一般消失不見,破出一個大洞。
該死的,被包圍了。
潼恩咬牙,上半身一轉,武器放橫直接掃過身後試圖包圍的影子們。
它們跌落到十米外,幾個折疊起來撕裂,發出尖銳尖叫刺痛人的鼓膜。
但是卻沒有像一開始一樣化為灰燼,而是怪異地直立起來,跌跌撞撞扭扭歪歪地再次奔跑起來。
不是錯覺,這些怪物的力量和恢複力都變強了。
打持久戰肯定不行。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風聲,不用不遠處的貝拉提醒,潼恩沒有擡頭看,在心中估算着距離,直接腳下一蹬用力跳到兩米外。
果不其然,随着巨大的撞擊聲,一枚幾米直徑的金屬球砸到顔料流淌的地面上。
砸出一道大坑但是還是不罷休,在原地滾動幾下調整方向,繼續加速向潼恩攻過來。
地面不再是單純的被彩筆塗上線條,而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冒出顔料。
濃稠的,色彩鮮豔的,五顔六色的顔料混合成一種令人無法直視的惡心色彩。
正在侵占土地,逐漸淹沒腳背。
天空畫布破裂的部分甚至開始下起顔料雨。
被莉莉娅轉化後控制着去抓空中不停砸落金屬的彩帶也開始變化。
被雨滴染色,不複之前的淡紫,又開始成為五彩斑斓的怪異色彩。
也不再聽話,放下金屬,不是毫無目的的,而是對準三人開始玩一場投擲球遊戲。
莉莉娅來不及去再次運用天賦,因為她注意到。
一根彩帶正繃直身體,刺破空氣,向站在原地的貝拉攻擊。
而對方顯然沒有發現危險。
“小心!”
精靈一邊說着話,一邊催生藤蔓,來不及估計太多,隻能用一根匆忙的花藤把對方掃到地上,離開彩帶的攻擊範圍。
貝拉摔在地上,潔白的輕紗和半邊身子都被顔料所染。
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她茫然擡頭看着數十根藤蔓攪緊彩帶,然後向不同方向施力,一條彩帶化成碎步在天空墜下。
以後戰鬥能不能不要對輔助出手?
“謝謝。”
簡短道一句謝,貝拉站起來,神情凝重。
不能再拖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
看着平台下城市的慘狀薩琳娜想。
利用玩家的光環解決果然行不通,那現在隻能最保守的感覺解決掉這一切。
薩琳娜望向泛着銀輝,格格不入的十字架。
費爾頓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這條路行不通,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費爾頓明知道對方不會選擇獻祭一個無辜之人,但是他心中還是感到一陣緊張。
因為他為這場災難選中的祭品是他自己。
而且費爾頓有信心也相信薩琳娜明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