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隻是一句玩笑,并沒有要拒絕的意思。畢竟大家已經休息了一天一夜,在問題最大的夜晚做點什麼動作是最合理的。
“怎麼會呢?晚上正是活動的好時間。”
面對這樣的話,薩琳娜笑着回道。
她微微低頭看着昏黃的燈圈正照在離自己腳尖不遠的前方。
驅光是人的本能,尤其是身處黑暗環境很久的時候,看見一點光亮才更是想抓住。
但薩琳娜隻是站在原地,并沒有進門,隻是在走廊看着。
夜晚确實是個好時間,無論是做什麼。
但這絕對不包括一群人湊到一起讨論幽靈為什麼會存在這個話題。
一号辯手潼恩先發表自己的意見:“幽靈小姐肯定是去世後有什麼遺願沒有完成,所以才會滞留人間。”
潼恩沿用了薩琳娜的稱呼,于是一行人開始向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物種稱呼幽靈小姐,
薩琳娜真的摸摸下巴順着她的思路開口道:
“那幽靈小姐是因為生前永遠處于陰影中,所以死後才會對光有這樣大的執念嗎?”
潼恩聽着這個說法覺得有道理,神情頗為慎重的點點頭。
“這樣的話,那對方一直呆在陰影裡也有了解釋。”
沒想到跟上這場無厘頭猜想的人是奧菲莉亞。
她向幾人展示的一直都是冷淡認真的形象,冷不丁地跟着大家開玩笑,說得話比誰都像真的。
奧菲莉亞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黑霧吞光的事情,隻是聽薩琳娜簡述過。
而且現在貝拉的手提燈正擺在幾人中間幽幽發着光,更加讓人懷疑“幽靈小姐”的真假。
但薩琳娜又不會說謊,一直被貝拉提在身邊的燈又會是什麼尋常物件?
沒有熄滅也不足為奇。
“按你們說的,那幽靈和鬼魂的區别又是什麼呢?”
辯手二号開口道。
沒想到第一個反駁的人居然是一直笑盈盈聽着的貝拉。
隻見她擺弄着燈盞,長長的指甲點在銅燈上,光影把她的手拉得很長,映在桌子上。
黑暗的環境,詭異的村落,唯一的銅燈。
這幾樣組合起來像個俗套的恐怖故事。
貝拉依舊穿着那身睡袍,走得匆忙隻是在肩頭披了件外套。
外套還是向薩琳娜借的。
當她下來的時候,潼恩盯着樓梯口處隐隐傳來的燈光聚精會神,聽着腳步聲,心裡算着還有多長時間才能下來。
當看清楚貝拉手裡提着這燈盞後,潼恩簡直想落淚。
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還有莫名其妙吞光的鬼東西在身邊,隻有同伴手中的燈光最暖心!
回到現在,潼恩的目光還等着銅燈不放,看在燈光的面子上,她認同了辯手二号的話。
“那就重新取一個名字,鬼魂先生怎麼樣?”
“其實我覺得相比之下,還是幽靈小姐更好聽。”
薩琳娜開口道。
轉而間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邊眉毛揚起,眸光流轉。
“既然是先生的話,那這件事情就交給在場唯一男士來解決。”
其間的意思很明确了,偷懶的辦法就是給麻煩安排一個合理的處理人員。
當然,這個處理麻煩的人不能是自己。
“好!那梅森就是小隊促進人與鬼魂和諧相處第一人。”
隊長潼恩胡亂給人安排了個頭銜,恨不得在梅森頭上加個金标,以昭示這個榮耀的身份。
薩琳娜笑了兩聲,對這個稱号覺得挺有意思。
在場唯一男士對此沒有意見,或者是他從來不會反駁對方的話,就算是一句玩笑。
薩琳娜借着燈光看了他幾眼,又移開視線想了點什麼,在場幾人盯着她的表情變化,聽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黑霧有名字了,那我們的這次圓桌會議名字是什麼?”
沒想到從薩琳娜嘴裡蹦出來的是這句話。
幾人陷入了沉思。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大晚上不休息在樓下胡扯亂扯地說話,是為了等獨自出門的阿芙拉。
看對方什麼時候回來。
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動靜,那明天就要采取行動了。
最後是潼恩沉思片刻後,咬着指甲開口道:
“叫做夜間談心會之等待未歸的阿芙拉篇。”
沒有人反對,那這場圓桌會議以幽靈為什麼會存在開始,用到底是幽靈還是鬼魂做過渡,最後用阿芙拉什麼時候回來做收尾。
以此來紀念這個幽默和嚴肅并存,詭異和甯靜共處的夜間談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