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夏醒來,面前就是沈歸。
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直地就抱了上去,臉埋進頸窩裡撒嬌。
“怎麼了,今天這麼粘人?”沈歸發現了她情緒有些波動,拍着背輕輕問道。
“我看到了照片……”她甕聲甕氣地說着,“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不帶情谷欠的,單純的擁抱。
“好啦,肚子是不是餓了,今天有點晚了,我們去外面随便吃點吧。”
“我想吃火鍋。”
“好,我陪你。”
到店坐下,暖烘烘的火鍋升起熱氣,沈歸被迫把眼鏡取了下來。
“明天是不是要和韓栀去玩?”
對面的人點了點頭,“嗯,韓栀現在也跟新啟簽約了,以後可能出名了就沒那麼多機會了。”
“那結束了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回家。”
沈歸一邊說一邊幫姜知夏燙毛肚,即使她的油碟裡已經堆成小山了。
“好!”
姜知夏說完,把自己燙的鵝腸夾到了沈歸碗裡,“你不要光照顧我了,你都沒怎麼動筷子!”
看她撅起嘴巴指責,他也隻好笑着乖乖聽話,心裡被塞得滿滿的,還有一點老母親般的感動。
沈歸知道自己有病。
他對姜知夏的感情很複雜,可能超出了同齡愛人的範疇,這也在他出國後因為長期的窺探而愈演愈烈。
他想将她永遠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即使她的靈魂完整獨立且豐盈。比起她是那個自由歡快的風筝而他是死死握住繩索的人,他更像一個搖搖欲墜的風筝,生怕下面的孩子厭棄了他的無聊。
這可能來自于自己童年的缺憾。
他自小失去了生物學意義上的母親,但他并沒有從有自我認知起就清楚這一點,比起去尋求總是若隐若現的母愛而再度陷入暗夜,他将這份自主生長的懸空感情寄托在了另一個不缺愛的孩子身上。
最終讓自己成為了一株寄生的藤蔓。
雖然有病,但至少現在沒什麼不好。
*
今天的姜知夏忍住了對他動手動腳的想法,一出電梯門就回到了自己房裡洗漱。
沈歸也隻是笑笑,回家繼續開始自己的學習。
讓女生舒服這件事還有挺多學問的,他還有很多功課要做。
第二天姜知夏一大早就出門了,她要和韓栀玩上整整一天。
兩人先是去逛了街,吃了午飯後打算去電玩城裡玩一下午。
不過在去電玩城的路上發現了一個新東西——Serendip的快閃活動店。
與平常店鋪不同的是,這個店面裡全是抓娃娃機,裡面是各類稀奇古怪的玩偶,甚至還有他們品牌的盲盒。
“你别說,這牌子還挺會做生意!”韓栀感歎道,兩個人興緻勃勃地沖進去了。
因為Serendip的玩偶定價本身就要貴一些,一次也沒有普通電玩城裡那麼便宜,但還是在可接受範圍内,店裡已經擠滿了人。
“一個玩偶正價都是兩三百,一抽二十塊豈不是送錢,知夏寶貝啊,看你韓姐給它抓破産!”
果然,人一旦有錢,或者離有錢不遠就會驕矜自大,韓栀最後花了三百多,才抓到一個最簡單的經典款玩偶。
“氣死了!這個你拿着,我不要這個醜東西了!”
姜知夏也生了興趣,換了一台機器,裡面是一個聖誕樹形狀的怪獸娃娃,好像是今年Serendip剛發售的聖誕節限定款。
掃了一次碼,這個機器明顯要貴很多,五十塊一抽。
“我的老天啊!資本家搶錢啊!”韓栀看見那個數額連奶茶都不喝了,“不是知夏,你真的要抽啊?”
“咱們幹就幹票大的!”姜知夏嘴巴一歪,手指一按,已經利落地付了款。
不愧是沈副總倒追的女朋友啊!是個有氣魄的賭狗!
韓栀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但眉毛不由得緊皺起來,活生生的五十塊啊,感覺手一滑就沒了,有點心痛。
姜知夏娴熟地把機器裡的夾子弄得劇烈搖晃起來,随後眼光一緊,按下了紅色的按鈕。
韓栀不是很懂她的操作,但不影響兩個人的心被緊緊連在了一起,屏息凝視。
抓是抓住了,但是最緻命的是夾子會在頂部變松,再好的下抓點定位也難以抵擋夾子的搖擺。
韓栀心裡已經有了結果。
果然,夾子松了。
下一秒——
“耶!”姜知夏發出了尖叫,激動地圍着她小踏步繞了整整一圈。
為什麼那個夾子可以把玩偶甩進去啊?
韓栀愣住了,不敢相信姜知夏就這麼輕易地拿到了限定款。
機器開始發出歡快的慶祝音效,姜知夏蹲下把娃娃拿出來,遞給了韓栀。
“這個交給你了!開了個好頭,我們去電玩城吧!”
她心滿意足地抱着懷裡那個紅色的經典款玩偶,催促着發呆的韓栀出發。
五十塊錢,她賺翻了啊!
韓栀愈發相信姜知夏是她的小福星了。
下午大戰一場後韓栀找了個小餐館吃晚飯,順道喝點小酒。
她看到姜知夏對那個經典款的玩偶愛不釋手,有點疑惑,“你那麼喜歡這個醜娃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