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獨孤博淡淡道。
唐三點頭:“盡管來吧。”
蕭炎坐在一旁撐着腦袋,百無聊賴地看着二人裝模作樣。他估摸着獨孤博也就是那試自己的那一套再用在唐三身上,這老東西再怎麼不正經,還是有分寸的人,左右有他看着,總不至于出什麼大事。
獨孤博衣袖一抖,從中拿出一個小瓶,他指尖一挑,瓶子便飛速彈向唐三,待唐三接住後定睛一看,才發現其中裝着的竟是一隻毒蠍。
獨孤博不緊不慢道:“第一個考驗,讓它紮你一下就是。”
還真是不留情面,上來就是五毒之首,蕭炎暗暗咂嘴。看着蠍子這般鮮豔的顔色,毒性恐怕是普通毒蠍的數倍不止。
唐三沒有多說什麼,幹脆利落地将蠍子從瓶中取出。毒蠍剛從瓶中爬出,便迫不及待将尾鈎刺進唐三小臂,幾秒功夫,唐三被蜇處便一片紫黑。
奇異的是,又過了幾秒,好似時光倒流,他手臂上的紫黑色竟逐漸褪去,整隻手臂光滑如初,看不出一點被蜇的痕迹。
發生了這般奇妙的變化,在場三人的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毫無意外之色。蕭炎自然是對唐三有信心,而獨孤博卻是純粹的不在意,況且有蕭炎作先例,他自然不會過分低估唐三的水平。
唐三将蠍子裝入瓶内,抛向獨孤博。獨孤博點頭道:“第二項考驗。”
他身形一閃,幾息之後,竟是拎着一隻野兔回來。本應受驚的野兔在其手中卻是戰戰兢兢縮着腦袋,絲毫沒有掙紮。這便是封号鬥羅碾壓性的威壓所造成。
“我會将我的碧磷蛇毒注入這隻野兔,當然,不會很深,充其量也就一兩分毒性,你要在一刻之内,将這隻野兔治愈。”
聽到他這一番要求,唐三和蕭炎都愣了一下。
人老了就是精啊!蕭炎驚奇地望向獨孤博,這可不就是現代的控制變量?确實,唐三能治好自己身上的毒,并不意味着他能治愈他人。敢情這兩個考驗不是單純的刁難,倒是有着獨孤博自己的考慮在其中,這樣一想,蕭炎倒是對獨孤博又有了幾分新的認識。
唐三臉上卻是難得出現幾分猶豫:“兔子的生理構造畢竟與人體不同……”
“這好辦。”獨孤博卻是笑了,他走到蕭炎身邊,狀似親昵地拍了拍蕭炎,“你既然如此提出,我便将我的蛇毒注這小子體内,再由你治愈,如何?不過這下毒素可就不是一兩分了,怎麼也要……六七分吧?”
唐三臉色頓時變了,他手中極其輕微的一抖,旁人看不出,蕭炎卻是立刻意識到這是準備暗器的手勢,他心裡一驚,冷汗都要冒出,連忙惱怒叫到:“老東西你開什麼玩笑!小爺我身體金貴着呢!”
獨孤博笑着瞥他一眼,又看了看唐三陰沉的臉色:“小子,你怎麼說?”
“唐三一字一句,字字透着狠意,“我治兔子。”
“這不就得了。”獨孤博還是笑,好像他心情多好似的。
蕭炎看了看二人,隻覺得心累得不行。這二人……就這般相處不來?
他哪看不出來獨孤博是拿自己故意激唐三,若真是将毒用于自己身上,他也是萬萬不懼的,甚至都不用唐三出力,他作為帝炎本身輕易便能将毒化解。隻是唐三既不知情也決計不會在此事上冒一絲風險。
獨孤博絲毫不在意此時氣氛,指尖輕彈,淡綠色煙霧鬼魅悄然而至,不一會兒,野兔便抽搐着倒在草地上。
唐三一言不發,靜靜沉吟一會兒,遂用指尖劃破出一道傷口,擠出一兩滴血液,落于野兔口中。
野兔吞咽下唐三的血液後竟是掙紮得愈發激烈,極其痛苦不堪,十幾秒後,幅度才逐漸減小,依舊虛弱,但以在場三人的老辣眼光卻都能看出,它已不受蛇毒折磨。
“這倒是有意思。”獨孤博饒有興緻道,“看來你在我這林子裡吃了不少好東西啊?血液都化為唐僧肉了?”
“以毒攻毒罷了。”唐三搖了搖頭,“你這毒要是再多一分,或是我的血液再多幾滴,這兔子都活不下來。”
“罷了,我隻求結果,既然這野兔活了下來,考驗便是通過了。”獨孤博揮了揮手,“同我說說,你要如何治好我的孫女?”
“與阿炎的方法異曲同工。”唐三平淡道,“将毒素逼至魂骨之内,不過之後他是用異火将其吸收,而我則是用同等威力的毒注入其中,再加入我的血液,以毒攻毒,便能化解。”
獨孤博自己是玩毒的行家,一聽便領會了唐三的意思,這段話在蕭炎耳中卻是天方夜譚了,他煉得一手爐火純青的丹藥,對毒卻并無興趣。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聽着兩個人針對毒方面的探讨,隻當聽天書,不禁想着要是小醫仙在這裡,想必能跟這二人相談甚歡。
“今日便如此吧。”獨孤博點了點頭,“明日起,你——”他看向蕭炎,“便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