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擁吻了許久，直到獨孤博心滿意足，才慢慢放開。

森林一片靜谧，二人的喘息便格外清晰。獨孤博垂着頭，像死刑犯等待審判。半晌，卻聽到蕭炎輕輕歎了口氣。

“你這樣，算是什麼意思？”

獨孤博擡頭看他，蕭炎臉頰依舊泛紅，眉眼卻并無局促，隻是略顯苦惱。

這麼淡定。獨孤博想，有幾分欣賞亦有幾分酸意，卻仍松了很大一口氣。這般态度已比他預想的好了太多。

當然，獨孤博不知蕭炎内心遠沒有面上這般平靜。困惑、尴尬、驚訝、惱怒等情緒在他心裡翻來倒去，既失去他們的形狀，也無限擴大了他們的範圍。

要命了，這老東西一個人在林子裡待久了失心瘋了，蕭炎想。有個詞叫什麼來着，饑不擇食？是這意思嗎。媽的，不會就下午那事把他這念頭引出來的吧，那不完全是我自己搬石頭砸腳了。

等等，獨孤雁是他親孫女吧？那他這算什麼，雙性戀？蕭炎眼神飄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事情到底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正沉浸于自己的胡思亂想無法自拔，卻聽到獨孤博笑着歎了口氣。

“還是我欠考慮。”蕭炎聽到獨孤博說，“不過，我也是難得沖動一回。你得理解，活到我這歲數，這種機會已經不多了，每一次都要把握住。”

他擡頭看獨孤博，對方臉上帶幾分自嘲，神情卻很釋然。

“鬼迷心竅，或是情難自禁......罷了，你如果覺得困擾，就當作沒發生過吧。”

蕭炎正想說什麼，卻覺眼前一黑，頭腦昏漲，他擡頭看獨孤博——眼前已是一片模糊的人影，震驚道：“你對我......”

“睡一覺吧，小家夥。”獨孤博接住他癱軟的身軀，輕聲道，“睡一覺就好了。”

蕭炎努力睜眼，卻依舊抵抗不住陣陣困意，他隻聽到耳邊模糊話語：“明天......學院......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