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中的星星隐去,月亮離開,天際的微光灑落的時候,火焰終于熄滅。
當地面稍稍冷卻之後,卓戈在一片灰燼之中找到了她。
她半蹲在地上,渾身赤、裸,在她的周邊,盡是焦黑木炭和發光火燼。她身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煙灰,衣服早已變成灰屑,那頭美麗的銀發也被焚燒殆盡。
但她本人卻安然無恙。
她睜開眼睛,眼中好似有火焰閃過。
卓戈愣愣的看着達瑪的新造型,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一股驚喜湧上心頭,馬神把他的月亮還給了他。
他想伸手去扶她,
“嘶——嘎——”一個黑色的“蛇頭”從達瑪肩頭探出,長長的蜿蜒的脖子纏繞着她的下巴,整個垂挂在達瑪肩頭。
卓戈的目光和這條“蛇”對視了一下,它擡着頭,熔岩般的眼睛盯着他,口鼻中吐出幾縷細小卻灼熱的白煙。
“龍?”帶着震驚的顫抖的多斯拉克語。
他才注意到,達瑪雙手還環抱着兩隻,一隻乳白和金黃相間的龍正在吸吮着她的左、乳,而青銅與碧綠的那隻,則吸着右、乳。
三條龍盤在達瑪身上,以保護的姿态将其環繞。
卓戈低頭,後退,他一言不發的跪下,他願意為了自己的月亮退讓。
接着是韋賽裡斯和丹妮,韋賽裡斯眼裡是不可置信,丹妮眼裡是驚喜,他們癡癡的看着龍,在觸及達瑪眼神的時候,韋賽裡斯率先後退一步,低頭,臣服。
丹妮和大熊都跟在韋賽裡斯後面,丹妮對于跪自己姐姐毫無心理障礙,大熊恭敬的跪下,帶着一絲無法抑制的狂喜,夢是真的,他向自己的君主獻上全部的忠誠。
接着是她的卡斯部衆,
喬戈頭一個跪下,恭敬的将臉貼近冒煙的地面,“吾血之血,”他喃喃道。
“吾血之血,”阿戈應和。
“吾血之血,”拉卡洛叫道。
“吾血之血。”魁洛也跟着喊,哈哈,管他對不對,我現在是巨龍侍衛了!
再之後,是那些多希卡林的老妪,領頭的那個獨眼老妪大喊,“騎着世界的駿馬!”她看到了,那個預言!它真實的發生了!之後她領頭跪下。
大家在聽到老妪的大喊之後,震驚的擡頭看向懷抱龍的達瑪,他們原先以為是安戈!
當目光觸及達瑪懷中的龍之後,所有的多斯拉克人都低頭,在她面前跪下,敬畏的将臉貼近地面,臣服。
達瑪看着滿地的腦袋,她知道,不僅僅是自己的卡斯部衆,今天在場的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将臣服于她,今日如此,明日亦如此,直到永遠,從心底的臣服,将是她這輩子最忠誠的後盾。
她站起來,帶着龍向前走,除她之外無一人擡頭,她的黑龍嘶的一聲從口鼻吐出幾縷白煙,發出朝天的怒吼,“嘶嘎——”
另外的兩隻也同時松開她的R、頭,齊聲加入黑龍的嘶鳴。
它們張開半透明的翅膀,拍打着空氣。
龍族齊聲高鳴的樂音響徹天際,向世界宣告龍的歸來,這是數百年來的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