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尖叫聲,岑意傾不明所以地睜開眼,循着聲音的來源,看見兩個人被吊在空中。
她的注意力全被受懲罰的兩人吸引了去,密切關注着那邊的動向,直到被工作人員攙扶着離開高台。
終于踩到堅實的地面,岑意傾的腳下還是虛浮的,晃蕩幾步到宋祈身邊,挽住他的胳膊保持平衡。
遠處,剛接受完懲罰的兩人互相攙扶着走到集合點。
“現在公布排名。”
小藝身邊矗立着一個巨大的計分闆,她将數字1後方的擋闆撤下,
“最高分,喬語冰。”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幾束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剛接受完懲罰,還沒緩過勁的喬語冰。
明白了大家的疑惑,小藝解釋:
“我們的總分是依照兩個人的平均分計算的,平均分最低的組接受懲罰。”
稍加停頓後,她摘掉最下方的擋闆,“第六名,司硯。”
岑意傾用餘光瞄向喬語冰,她因驚吓而變得蒼白的臉上還挂着笑,隻是這笑在聽見司硯的名字後變得越發僵硬。
從第一晚一起吃火鍋時,岑意傾就覺得她和司硯的相處模式很奇怪。
不像戀人,喬語冰更像是一個事事考慮周到殚精竭慮的保姆。
小藝還在公布剩下的分數,岑意傾和宋祈的平均分排第二名,隻比墊底的喬語冰組高了四分。
處在首位的畢忱和景顔組在小藝的帶領下前去選擇下一次旅行的目的地。
“我以為我們會墊底。”剩下幾人陸續離開海灘,岑意傾擡頭對宋祈道:
“很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全靠瞎蒙。”
“比如?”他垂眸對上她的雙眼,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她掰着手指頭,回憶剛才那些五花八門的問題,
“比如你的愛好是什麼,你最遺憾的事是什麼,結婚紀念日是什麼時候......”
宋祈舒展的眉心随着她放話而逐漸擰緊,她隻差把題闆上的問題全部報一遍了。
“你要不說說你答上來什麼吧。”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白襯衫。”
“還有呢?”
“沒了。”
宋祈:......
她自知理虧,隻能轉移話題,“你剛才說了什麼?隔得太遠了,我看不清口型。”
“你不打算先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得分這麼低嗎?”
岑意傾的眼神不自覺地瞟向别處,沒有再說話。
“不想回答?”
他的尾調上揚,羽毛一般輕飄飄的,撓得人心尖癢。
“不想。”
兩人陷入了僵持,岑意傾偷偷瞟了身側的人一眼,他的薄唇緊繃,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但她實在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可說的,他們本就不是什麼正常的夫妻關系,真要論起來,像他這樣答出了大多數問題、總分高居第二的人,才是不對勁的一方。
少頃,還是宋祈先打破僵局:
“換個問題吧。”
岑意傾擡頭,算是接受他的讓步。
“昨天為什麼生氣?”
她輕嗤一聲:“你一開始想問的就是這個吧?”
他不置可否。
下一秒,剛才還挽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松開了,她把宋祈扔在原地,徑直走向街邊賣花的攤販。
宋祈快步跟上,看她挑了兩束包裝好的無盡夏。
“拿着。”
她把花硬塞給他,拿出手機掃碼付款。
他看着懷裡的花低笑,原來岑意傾也是會哄人的。
“笑什麼?”她有點莫名其妙,
“我看喬語冰不太開心,買束花安慰安慰她。”
宋祈的臉上有錯愕一閃而過,他的目光投向另一束花,“那另一束?”
她順着他的視線低下頭,看向懷中藍色的花束,“你說這個?”
他點頭。
“我怕她多想,就給景顔也買了一束。”她把花舉起來,炫耀一般:
“怎麼樣,好看嗎 ?”
宋祈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她确實會哄人,隻是不哄他罷了。
當天晚上,岑意傾收到了一張來自節目組的任務卡。
“請選擇一張照片記錄這場旅行。”
面前可供選擇的照片很多,都是節目組在拍攝時抓拍下的瞬間。
有他們來時一起坐在牛車上的畫面,她趴在牛車的圍欄上望着遠去的拖拉機,身旁的宋祈默默注視着她,眼裡盡是笑意。
有她擡起手腕,給宋祈展示他送的茉莉手環。夕陽西下,橙黃色的光芒揉碎在她眸中,她歪着頭,問他手環是什麼時候買來的。
還有在廚房備菜,在漁船上倚着他睡覺......
不愧是老牌的綜藝團隊,每張照片的角度都堪稱完美,岑意傾的選擇困難症都快犯了。
她手裡捏着照片暗忖許久,選擇了茉莉手環那張,并依照要求在照片後留言。
将照片裝入信封交還給節目組後,她開始進行最後一場後采。
“為什麼選擇了這張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