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要是放在以前,她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盛栀送來的奇怪東西多了去了,這個馬鞭不算什麼,倉庫裡還堆着麻将桌地球儀,還有一個印着愛馬仕大logo的安全帽。
但現在,尤其是在宋祈面前,她很難不想到這根馬鞭的其他用途。
岑意傾呆愣地握着手中的馬鞭,良久,聽見他壓抑不住的低笑聲:
“怎麼樣,想自己留着還是給我?”
溫熱的吐息落在身側,她腦中适時出現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臉色蓦地蹿紅。
慌亂之下,她就着馬鞭沒好氣地往宋祈的小臂上拍了一下,像扔燙手山芋似的把馬鞭扔回盒子裡。
他隻穿着一件襯衫,袖子挽起,露出手臂的肌肉線條。
岑意傾沒有使太大的力氣,但就那樣輕輕一拍,他的臂上依舊烙下一個顯眼的紅痕。
她拿着盒子上樓,打算和以前的那些東西一起扔在衣帽間的角落。
宋祈沒有跟上來,偌大的衣帽間裡,她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擡手去摸耳尖,還發着燙。
岑意傾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試圖盡快調整呼吸。但一閉上眼睛,她就不自覺想起那晚在浴室裡的畫面。
“啧。”她用力搖搖頭,想把這畫面甩出腦海。
拉開立櫃,岑意傾正要把盒子放進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人扛在肩上抱起,眼前整個世界随之颠倒。
呼吸一滞,她下意識抓緊了宋祈的衣料。
他在立櫃前停了一會兒,然後扛着她在沙發上坐下。
眼前的世界不再倒轉,她被安置在宋祈的腿上,正對着一面巨大的穿衣鏡。
透過鏡面,她看見宋祈放在身側的馬鞭。
剛平複的心跳霎時又在胸腔中叫嚣着,她幾乎不敢直視鏡子裡的自己,默默别過頭。
耳畔的聲音沙啞:“不敢看?”
嘲笑一般的語調,但岑意傾也并非時時刻刻都逞能,她沒有上這激将法的套,垂下眼睑,扭着身子想從禁锢中鑽出來。
宋祈一隻手便将她牢牢環住,另一隻空着的手拿起馬鞭,尖端在她的細頸上滑過。
馬鞭滑過的地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身子僵住,想抓住他的手,卻被靈活躲過。
她負氣在懷裡動了動,“你松開。”
宋祈低頭輕吻她紅透的耳尖,“想自己玩?”
“不是。”
岑意傾欲哭無淚,“你松開,我明天一早還得去機場。”
“工作嗎?”
吻一路下墜,從耳垂到脖子,他沙啞的嗓音淹沒在細碎的吻裡,“怎麼沒聽你提過?”
她歪着身子要躲,“去接人,淮序明天上午到明京。”
宋祈像是被憑空潑了盆冷水,一下子從頭涼到腳。
脖子上酥癢的感覺消失,岑意傾以為他終于肯放過自己,卻不想下一秒,他在脖間細細吮吻,留下幾個暗紅色的印記。
半晌,宋祈終于松開了手,岑意傾掙紮着起身走到鏡前,深色的痕迹在冷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你故意的是吧?”
“對。”他承認得坦然,慢慢起身走向衣帽間門口,話語間沒有半點的歉意。
岑意傾第二天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強蓋住脖子上的吻痕。
為着這幾個吻痕,她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理會宋祈。
宋祈沒像往常一樣直接去公司,她化妝的時候,他就安靜坐在旁邊候着,等到她從梳妝台前站起來,才跟在她後面出門。
“我讓曲揚送你去機場。”他說。
今天的天氣很好,岑意傾剛一出門就被太陽晃了眼。
她擡手在額前遮住光線,冷冷道:“不用,我自己會開車。”
“你穿高跟鞋,開車不安全。”
岑意傾垂眼,怎麼忘了這茬。
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最後還是沒有回去換鞋,跟着宋祈上車。
“先送我去公司,然後你陪太太去機場。”他對前排的曲揚交代。
曲揚剛要點頭說好,被岑意傾有些煩躁的聲音打斷:
“要先送你去公司,等我到機場都遲到了,還不如自己開車來得快。”
“讓他等等,難不成還委屈他了?”
車裡的氣氛降至冰點,不明白前因後果的曲揚隻好噤聲,和旁邊的司機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下車前,宋祈才開口:“中午叫上他一起吃個飯。”
岑意傾瞟了他一眼,
“再說吧。”
-
明京國際機場。
不出所料,岑意傾果然遲到了,在半道上就接到祝淮序抵達的信息。
車直接開到貴賓樓外,她給祝淮序打了個電話,趴在車窗上等人。
三年多未見,他還是老樣子。
不同于宋祈那樣偏冷感的長相,祝淮序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溫潤。
“淮序!”
一見到人,岑意傾當即下車給他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