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腦袋,岑意傾拿上車鑰匙出門。
不像宋祈有一大堆擺在地庫吃灰的車,她平時出門都開一輛帕美。
把頭盔放在後座,她開車往宋氏去。
還沒到晚高峰,一路上還算通暢,岑意傾到達宋氏樓下時,時候還早。
她來了宋氏好幾次,已經熟悉了,徑直開進地庫等人下班。
想到第一次來宋氏時,她還帶着碗從工作室順來的梨湯,連宋祈辦公室在哪兒都不知道。
對了,梨湯。
岑意傾來了精神,打開微博搜索那位“我為岑宋煮梨湯”。
她以前一直忽略了一點:知道梨湯的除了工作室的人,還有宋氏的員工。
但這次再搜索這個用戶名,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那人改了名字,搜不到了。
岑意傾洩氣地把頭搭在方向盤上,剛想到的線索就這樣斷掉了。
宋祈打開車門時,她剛擡起頭。
額頭硌在方向盤上起了紅印,她揉了揉,開車回家。
滿腦子都記挂着梨湯的事,她到家把車停進地庫,才想起放在後座的頭盔。
等宋祈下車,她繞到另一邊蒙住他的眼睛。
他比她高出許多,宋祈配合着彎腰,任由她柔軟的掌心蓋在自己的眼前。
“我有禮物給你。”
她打開後座的車門,指揮宋祈上車,自己也跟着擠進去。
放下捂住眼睛的那隻手,他還配合地閉着眼。
她雙手捧着盒子,“睜眼吧。”
宋祈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玩什麼花樣。
視線下滑,看見她手裡的頭盔。
“聽說是Bryce第一次奪冠戴的頭盔,我也不太清楚,就拜托人......”
他的目光沒有在頭盔上停留太久,很快又流轉到她的眉眼間。岑意傾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來時組織好的語言也變得磕磕絆絆。
但宋祈聽明白了,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
“我好像沒有和你提過我喜歡Bryce。”
“你都說了是意大利籍的四冠王,我查過了,就他一個。”
岑意傾的聲音越說越小,見他一直沒有反應,突然開始懷疑自己了,“我查錯了嗎?”
她當即把頭盔塞到宋祈手裡,打開浏覽器搜索。
沒錯啊,意大利籍的四冠王就隻有Bryce一人。
岑意傾欲哭無淚:“我記錯國籍了?”
“沒有。”他垂眸,視線描摹着這個曾經被他視作精神旗幟的頭盔,“謝謝你,傾傾。”
她被突然正經的感謝整不會了,說了句沒事,也跟着把頭低下去。
兩個人安安分分坐在車裡低着頭,像是犯了錯各自低頭反省的小孩。
車裡安靜了一會兒,宋祈問她:“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去看了你媽媽之後。”
她想說點什麼煽情的,憋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回過神時,岑意傾隻感覺到覆在唇上的柔軟觸感。
她下意識地加深這個吻,頭盔被放到一邊,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間近到無以複加。
車内有些缺氧,口中的氧氣被人瘋狂攫取,岑意傾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但她不願放開,攥着宋祈領帶的手稍一使力,帶着他倒向自己的方向。
她被困在車門邊,後背被窗框硌得生疼,終于肯松手。
但那隻原本一圈一圈纏着領帶的手并不安分,轉眼又在他的腰際摩挲。
熟練地幫他解開扣子,岑意傾微涼的指尖遊走到熟悉的領域。
“我讓張姨先下班了。”
話語從唇邊溢出,她笑得慵懶又妩媚,“沒有其他人。”
車後座不算狹窄,但要容納兩個成年人在裡面胡鬧還是有些困難。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宋祈落在她臉上的吻近乎虔誠。
從額頭到鼻尖,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她的脖子上。
他伸手正要幫她解開扣子,卻被身下的人抓住了手。
“怎麼了?”他的聲音沙啞。
岑意傾兩隻手臂撐着身子坐起來,“到此為止,yellow在家,小朋友看到不太好。”
她也是剛想起這回事。
她還沒有臉皮厚到讓yellow成為他倆play的一環。
岑意傾不敢看他的表情,打開車門下去。
宋祈跟着下車,身後響起車門關閉的聲音,在寂靜的地庫裡回蕩。
随即,她被宋祈拉住手腕。
他稍一用力,兩人的位置交換,她被抵在了車門外。
“這裡沒有yellow,也不會有其他人。”
他的吐息落在面前,兩人的呼吸交融。
宋祈的聲音像是羽毛,撓得她心尖都發癢,
“我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