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來過之後,岑意傾整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宋祈本想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她沒有想說的意思,隻能把話咽下去,又守着她在床上躺了兩天。
第三天,護士來做完每天的例行檢查後,他看着癱在床上愁眉不展的人:
“要不要出去轉轉?”
她梗着脖子把頭擡起來點,“去哪兒?”
“醫院後面有個花園,今天天氣不錯,可以去曬曬太陽。”
她其實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主要是一氧化碳中毒,加上腿被卡住,強行被從車裡拖出來的時候受了點傷。
但宋祈如臨大敵,前幾天先是不讓她下床,這會兒她剛點頭同意出門,他又立馬叫人推了個輪椅過來。
岑意傾嫌棄地把這輪椅上下打量了一遍,“我就不能自己走嗎?”
搞得這麼興師動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半身不遂了。
“你腿受傷了。”宋祈說着把她抱上輪椅,“要不要蓋個毯子?”
“不......”
他顯然不是在詢問她的意見,沒等她說完,就把一張薄毯搭在她腿上,掖了掖邊角蓋得嚴嚴實實。
岑意傾扁着嘴等他弄完,“能走了吧?”
“等等。”宋祈環視一圈病房,“水杯要不要帶上?”
她已經放棄回答了,就坐在輪椅上看他給杯子裡續上熱水。
“走吧。”她的耐心已經告急了。
“要不要帶點吃的?”
“我就出去走走,不是去春遊。”
這下徹底沒耐心了,她對這個磨磨唧唧的宋祈深表不滿,把剛拿到手裡的杯子塞回去給他,自己推着輪椅就要出去。
宋祈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跟上她,“你坐着就行,我推你。”
現在正是飯點,花園裡除了他們就再沒别人。
陽光正好,落在身上雖有暖意但不至于過熱,岑意傾在經過花架時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停下:
“在這裡坐會兒吧。”
這裡正好有個長椅,宋祈把輪椅推到旁邊,和她挨着坐下。
她還是在想盛栀告訴她的那件事。先前盛知川在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她沒空和他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這次,他分明是想害死她。
暗自糾結了幾天,她還是決定把盛栀和她說過的話都轉述給宋祈。
“我已經讓人在劇組排查了。”上次在旁邊聽見她告訴尤婧的那些話,他第一時間就吩咐了人去調查。
宋祈把她腿上有滑落之勢的毯子掖了掖,“你放心,我肯定會讓你平安拍完這部戲。”
她點頭,安靜曬了會兒太陽,又問:
“如果真的是盛知川做的,你想怎麼辦?”
宋祈沉默半晌,“你呢?”
“我不知道。”她垂眸,“如果真的是他,我肯定不會像以前一樣算了。但如果真的要和盛栀聯手,事情隻會變得更麻煩。”
“算了,等殺青之後再說吧。”
岑意傾歎了口氣,側目見他擰眉思索着什麼,擡手摸摸他的眉心,
“我在劇組認識了一個特别可愛的小朋友。”
她轉移話題的方式實在生硬得可以,宋祈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親了親,決定順從她的節奏。
要真想處理掉盛知川,他有的是辦法。但他想遵從她的意思,不管是從盛風下手還是單單解決這個人,他都願意配合。
如果她心軟打算就這麼翻篇,他再自己動手也不遲。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沒得到宋祈的回應,她不滿地抽回手。
“上次視頻的時候說我是你門衛的那個?”他在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
知道他在聽,岑意傾也不再追究他剛才片刻的走神,和他說起跟溫溫相處的點滴。
宋祈也暫時把盛家的事放在一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說起溫溫倒提醒她了:“對了,我上次在車裡跟你說的那件事......”
他一怔,腦内條件反射似的想起那天在車裡的場景。
他本以為經過這麼些事,他們如今的關系已經很穩定了,她不會再有離婚的念頭。
上次她再提這件事,宋祈花了很多時間反思自己的問題。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好,才讓她又動了這個念頭。
眼下她又把這事拎出來,顧不得繼續反思,他下意識出口打斷她:
“你不用說了,我不會離婚的。”
岑意傾懵了,許久才消化掉他的話,蹙眉,“誰跟你說我要離婚了?”
“不離婚?”宋祈也傻了:“那你想說什麼?”
她撇撇嘴,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許久。
跟這種人有小孩會不會影響後代智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