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裡有閃耀着的星星,璀璨明亮,像一束光溫暖了凜冽的寒冬。
褚桉笑着凝視,松口氣,心道,這張臉總歸還是有些用處的。
“現在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
時遇這次乖乖的,沒有再鬧騰。
兩人到家,夏以甯和花生都睡了,隻有褚卿黎在客廳等他們回來。
“回來了。”
褚卿黎見褚桉背着時遇,想上去幫忙。
但時遇死死抱住褚桉不松手,甚至腿腳齊上,像隻可愛的樹袋熊。
嘴裡念念有詞:“不要,不要和褚桉桉分開。”
褚卿黎目光轉向褚桉,語氣有點興奮:“兒子,你是不是……”
臉上明晃晃寫着“你是不是拿下小遇了?”
褚桉真的特别無奈,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興奮。
他搖搖頭,表示沒有。
褚卿黎刷的垮下臉,跟玩變臉似的。
她小聲地抱怨:“你真沒用,太讓我失望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擁有乖乖軟軟的兒婿?”
褚桉背着時遇,微微彎腰,他那雙墨瞳匪夷所思地睜大,還懷疑了一下褚卿黎的話。
“媽,不是你說高考之前不能談戀愛的嗎?”
褚卿黎疑惑:她有說過這話嗎?
褚桉肯定:你有。
褚卿黎擺手:“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什麼時候可以擁有兒婿?
“媽,我現在還不能跟阿遇在一起。”
“我會給他帶來危險。”
褚桉已經将時遇從背上放下來,改為抱在懷裡,時遇懶洋洋地窩在他懷裡,睡得迷糊。
褚卿黎了解褚桉的痛苦,伸手輕撫他的額頭:“媽媽知道,你也很為難,怕給小遇帶來麻煩。”
“快了,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快結束了,小桉。”
“我們會赢的!”
女人用溫柔的聲音說着擲地有聲的話。
她很堅定,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承諾。
“帶小遇上去睡覺吧,房間裡備好了蜂蜜水,給小遇喝點。”她說。
臨走前,褚卿黎又不着調起來:“小桉,小遇心髒不好,你不能趁人之危啊!”
“而且家裡也沒有那個東西。”
褚桉難得臉色爆紅,他明白褚卿黎在講什麼:“媽!你說什麼呢?!”
這是什麼隐晦的虎狼之詞?!
褚卿黎放心了,并滿意離場。
……
“阿遇,醒醒,喝一口蜂蜜水,好不好?”
褚桉把時遇放上床,柔聲細語地輕哄。
因為時遇一直不肯放手,他隻能将時遇帶回自己房間。
可不是他自己想把人帶回去。
小時同學迷茫睜眼:“唔……”
“到家了嗎?”
褚桉:“到家了。”
時遇乖乖喝水,喝完了又委屈巴巴地盯着褚桉:“要抱。”
那小表情看得褚桉心都化了,什麼要求都滿口答應。
熟悉的松木香卷入時遇的感官裡,他揪褚桉揪得更緊了。
就好像生怕褚桉跑了,整個人緊緊貼在褚桉身上。
他又将自己的臉貼在褚桉臉上,蹭來蹭去,嘴裡還說着:“貼貼,和褚桉桉貼貼。”
褚桉聽見這話,笑了,他摸着時遇的發喃喃自語:“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
“阿遇,你先放開我,我給你擦一下身體好不好?”
天地良心,他不是想趁人之危。
時遇這樣肯定不能自己洗澡,所以他打算用毛巾給他擦個臉和手。
他的話時遇沒答應。
小時同學顫顫巍巍地表示自己可以,用僅有的意識搖搖晃晃地進入浴室。
褚桉不放心,在門口等了一會,确定他能自己洗澡才去忙别的事情。
“咚——”
浴室裡傳來碰撞的聲音。
原本坐在電腦前的褚桉以為時遇摔倒了,急忙沖到浴室。
打開浴室門的那刻,缭繞的水汽争先恐後地跑出來。
裡面朦朦胧胧的,水汽未散,一抹嫩生生的白色就晃在褚桉眼前。
時遇光着上半身坐在地上,腦袋蒙蒙的,指着花灑委屈的說:“它咬人!”
花灑:我沒有,你碰瓷!!!
許是花灑沒拿穩,打到時遇身上他才這麼說的。
褚桉看見那白皙光滑的皮膚,差點沒控制住自己,他慌忙找了個浴巾将時遇從頭到腳包起來,然後把人擦幹淨抱到床上,并幫他套上睡衣。
動作快而迅速,幹淨利落,一氣呵成。
那副永遠清冷淡然的面容遇上所愛之人,出現了一絲龜裂。
“乖乖的,先睡覺。”
時遇縮在被子裡,語氣控訴:“那你呢?你為什麼不陪我睡覺?”
褚桉腳一歪,他現在火氣上湧,急需解決,時遇還在這勾他。
到底誰才是狐狸精?!
“你先睡,我一會來陪你,好不好?”
時遇寶寶很聽話,乖乖閉上眼,睡覺。
褚桉火急火燎地沖進浴室,洗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才勉強把火氣壓下去。
他出來關上電腦,爬上床,靜靜注視着時遇的睡顔。
沉默良久,傾身湊過去,在時遇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近乎虔誠的吻。
“阿遇,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