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我和林元傾方才還沉浸在輕松愉悅的氛圍之中,突然來了一群人。為首之人對着吳我微微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吳莊主,别來無恙啊。”吳我心中猛地一緊,厲聲問道:“你們是誰?”對面之人挺直身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答道:“謝家堡,謝仲南。”吳我知道這個人,當年,謝家堡的大當家謝伯南觊觎林嫣的美貌,竟公然調戲于她,林嫣驚恐無助。吳我得知此事後,一氣之下便殺了謝伯南。
如今,謝仲南帶着一幫人找上門來,顯然是為了複仇。吳我緊緊握住手中的佩劍,盯着謝仲南,說道:“所以,你今日前來,是為了你大哥?”謝仲南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咬牙切齒地說道:“此仇不共戴天。我等這麼多年,終于等到你一個人落單。今日,我便殺了你為我大哥報仇!”吳我冷哼一聲,說道:“就憑你?”
“傾兒,站在我身後。”吳我對着林元傾說道,林元傾有些害怕,連忙緊緊地貼在吳我身後,一動也不敢動。吳我緊緊盯着謝仲南,手中長劍微微揚起,散發着凜冽的寒光。謝仲南也不甘示弱,手中大刀一揮,帶着一股霸道的氣勢向吳我沖來。吳我身形一閃,瞬間避開謝仲南的攻擊,接着手中長劍如靈蛇般刺出,直逼謝仲南的要害。謝仲南連忙揮刀抵擋,刀劍相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吳我漸漸占據了上風。他的劍法越發淩厲,讓謝仲南漸漸難以招架。謝仲南一個不慎,被吳我的長劍刺中了肩膀。他慘叫一聲,手中大刀掉落在地,吳我趁機一腳将他踢倒在地。吳我本想殺了謝仲南,然而顧及林元傾在身邊,他不想林元傾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便冷冷地看着謝仲南,說道:“謝仲南,今日我不殺你,但你若再敢來找麻煩,就别怪我不客氣了。”謝仲南捂着傷口,滿臉怨恨地看着吳我。
吳我轉頭對着林元傾說道:“傾兒,我們走。”說罷,拉着林元傾向馬車走去。謝仲南看着吳我,目露兇光,不甘心就此罷休,他猛地射出一發暗器。“阿我!小心!”林元傾眼角餘光瞥見那道寒光襲來,想都沒想,本能地趕忙推開吳我。隻聽 “噗”的一聲,一支短箭直直地插在了林元傾的胸口。吳我被林元傾推得一個踉跄,穩住身形後,看清了林元傾胸前插着一支短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傾兒!”他大喊一聲,沖過去抱住搖搖欲墜的林元傾。林元傾的臉色迅速失去血色,他虛弱地看着吳我,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吳我怒不可遏,瞬間将手中佩劍狠狠擲出。謝仲南甚至來不及反應,便一命嗚呼。吳我抱着林元傾,林元傾的傷口處鮮血不斷湧出,染紅了大片衣衫。“傾兒!傾兒!”吳我大聲呼喊着。林元傾痛苦地皺起眉頭,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便暈倒在吳我懷裡。吳我顫抖着雙手想要拔出那支暗器,當他看清箭上竟有倒鈎時,頓時停下了動作。他知道,如果貿然拔出,林元傾的傷勢隻會更加嚴重。吳我抱起林元傾,将他放入馬車。随後,他跳上馬車,揮動馬鞭,拼命地駛向洛州方向。馬車在道路上疾馳,揚起陣陣塵土。
一抵達洛州城,吳我心急如焚地四處尋找醫館。終于找到一家後,他立刻抱起林元傾沖了進去,口中不停急切地呼喊着:“大夫!大夫!”此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隻見這年輕人面容俊朗,劍眉星目,一頭烏黑的長發随意束起,身着一襲淡藍色的長袍,腰間系着一條白色的腰帶,顯得幹淨利落。他滿臉不耐煩之色,皺着眉頭說道:“喊什麼喊,叫魂呐?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塌了。”吳我顧不上年輕人的态度,急切地沖着年輕人說道:“你是大夫吧?快救救他!”年輕人這才看到吳我懷中渾身是血的林元傾,神色微微一怔,随後連忙說道:“把他放床上。”吳我聞言,趕緊小心翼翼地把林元傾放到了床上。
年輕人走到床邊,神色變得專注起來。他先仔細地查看了林元傾的傷口,眉頭微微皺起,随後伸手搭在林元傾的脈搏上,片刻後,對着吳我說道:“這支短箭不能貿然拔出,我需要先準備一些草藥和工具,為他止血和穩定傷勢。你在這守着,不要亂動他。”說罷,年輕人便轉身匆匆忙忙地去了後院。吳我靜靜地伫立在床邊,床上的林元傾胸前插着短箭,箭身周圍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衣衫,那蒼白的面容讓他心中滿是心疼。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在他心間翻湧,似憐惜,似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