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控制力氣，雖然控制力氣也是很重要的一環，重點是結構，”他擡頭看向目瞪口呆的兩個超人，這是他第一次在超人的面前并未産生自己是複制品的劣等感，卡爾發現康納的眼睛很像萊克斯，尤其是在燃燒的時候，“發現脆弱的結構，發現它什麼時候會斷裂，然後避免這一切……”

“是的，”萊克斯說，他一邊走過來一邊脫下身上的圍裙，“豆腐已經放在餐桌上了，可以随時去吃，另外，注意結構會讓你們減少在戰鬥中造成的損失，也會讓你們更容易戰勝對手。你們不是有X光視覺嗎？戰鬥之前先掃一眼，發現敵人哪裡脆弱，然後再攻擊。”

卡爾冷哼了一聲：“聽起來好像你擅長戰鬥一樣。”

萊克斯看了他一眼：“要不要試試看？”

克拉克說：“啊？”

康納拍了拍克拉克的手臂，對他說：“相信萊克斯吧，他比你想象得更強。”

卡爾看了一眼康納，任憑萊克斯打開了紅太陽燈，他在紅太陽燈下的力量是逐漸流失的，這也正好可以讓萊克斯熱身，但卡爾并不覺得萊克斯有多強。是，萊克斯是個雄辯家，假以時日他也會成為正義聯盟最麻煩的敵人，然而除此之外呢？萊克斯和他正面對決？即使沒有超能力，卡爾也覺得戰勝萊克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更不要說……

“如果你的身體不适，我會停下的。”卡爾有些屈尊纡貴地說。

萊克斯短促地笑了一聲。

他是天生的超能力者，但不是天生的戰鬥高手，畢竟他又沒有在胚胎時期被植入什麼記憶。不過，既然他是天生的超能力者，那就有無數人願意來教導他，訓練他，從父親，到韋寶鋼，到軍隊裡的人，到刺客聯盟，到西瓦女士……隻要他想學。他有超能力，不會受傷，因此無論什麼樣的技巧都能學習，都能學會，他是超社局的第二戰力。

第二戰力的意思是僅次于他的父親肯行知，這事不講道理，西瓦女士确實可以擊潰一輛全速向她沖刺的泥頭車，但是沒法擊潰一顆全速向她墜落的隕石，肯行知就相當于那顆隕石。但在最後教他留有餘地的就是他的父親，像是從天而降的隕石一般，有着強大的破壞力的人。

這個世界并不脆弱，他的父親這樣告訴他，問題隻在于他們的力量太強，太容易失控，他們比起别人先走了一步，人類總是不斷進化的，他們能很快适應和超能力者共存的世界，隻要在那之前，超能力者不要做出影響雙方信賴關系的事情。超社局對超能力者的管轄相對嚴格，立法也會更偏向于無超能力的人。

這也是對彼此的保護。

當然，現在他的身體隻是凡人，可能稍微還有點運動不足和貧血，或許還有氪石毒在他的身體裡留存，但說實在的，他确實不怕同樣沒有超能力的卡爾。

卡爾在被按在地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遭遇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萊克斯坐在他的背上，低下頭對着他微笑：“将軍。”

“你怎麼做到的？”卡爾問他。

“你太依賴力量了，卡爾，忽略了技巧，雖然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技巧确實會顯得一無是處吧……但你甚至不是絕對的力量。”萊克斯說。

“對你而言，我就是絕對的力量。”卡爾的臉色有些陰沉。萊克斯又笑了一聲：“也許是，但佐德要來了，我想你也知道，佐德究竟有多危險吧？現在的你，能保證百分之百戰勝佐德，并且不給地球留下隐患嗎？”

卡爾沒有看他。

萊克斯當然不算輕，一個身高逼近190，因為經常鍛煉和營養充足而有着肌肉的男人怎麼也不會很輕的，不過這個重量對于卡爾來說确實也不算什麼，即使是在紅太陽燈下。萊克斯站起來，他的表情依舊是輕蔑的，愉快的，隻是他的心率稍稍有些失常，還是因為貧血和氪石的原因。

“佐德是誰？”克拉克問。卡爾看向克拉克，他還記得自己在最初得知自己這個外星遺孤還有同族殘存于世時的興奮，甚至是狂喜，他一度因為能與親人相遇而感到狂喜，直到最後，他明白了自己以為的親人實際上是想要侵略地球的敵人。他愛着地球，愛着養育了自己的，真正的家鄉，所以在最後，他選擇擊敗佐德。

卡爾直到現在都沒有對此感到後悔。

他看了一眼萊克斯，萊克斯正在指導康納怎麼用筷子夾起豆腐，然後他才轉頭看向克拉克，克拉克的臉上滿是迷茫。

“我來說吧。”他對克拉克說。

他和人類之間存在的隔閡，也是從佐德入侵開始的，當人類知道從宇宙之外光臨的外星人并不是隻有善意的時候，恐懼便成為了必然。而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面對外星人的時候，人類一度無計可施，隻能在地面瑟瑟發抖，看着天空中互相争鬥的神明。

那麼，他應該因此指責不再信任他的人類嗎？最開始卡爾認為是的，他給了人類安全，人類卻回報他以恐懼、戒備和敵意，但如今的他不能确定了。

因為人類是不可能完全理智的。

卡爾自己也做不到完全的理智。

他告訴克拉克，佐德同樣是氪星的遺孤，氪星有着許多孩子遺留在外，佐德不是特例，但佐德是其中最危險的那個。

萊克斯對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