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弗左擁右抱地走了過來，他揮了揮手，那兩個超模便嬉笑着從他的身邊離開了，其中一個還在奧利弗的臉落下了一個親吻。布魯斯對他舉杯，然後還挑了一下眉毛，奧利弗和他碰了一下杯，将酒水一飲而盡，順手把杯子放在了侍者的托盤裡。

“好久不見，”他意有所指地說，“最近【工作】太忙了？”

布魯斯很清楚奧利弗在說的是他的“另一份工作”，他們同屬于會戴着面具出門打擊犯罪的闊佬，某種意義上也算得上知根知底。但最近忙的還真不是蝙蝠俠，而是被壓在董事會的布魯斯·韋恩，重建哥譚的一大堆東西需要他簽名批條，連迪克都被他按在辦公室幫忙簽名。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迪克死活不肯跟他來參加宴會，甚至剛下課就抱着書包說自己要去大都會的朋友家玩，布魯斯再見吧你要不找個美女陪你去宴會……而布魯斯已經累得不想再陪美女了，天知道為什麼批條子比打擊犯罪還累，他甚至還得把每份合同看三遍防止裡面有什麼陷阱。

“哈哈，”布魯斯說，“是啊，工作……我們來聊聊星城清潔能源的事情吧！”

奧利弗倒退一步，他覺得布魯斯是不是中邪了，以前布魯斯從來不會聊這個，别人和他聊他都要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的。奧利弗仔細端詳着布魯斯的臉，當然，還和過去一樣，可能因為最近打人和挨打比較少而顯得更健康一點，黑眼圈也被高級化妝品掩蓋過去了……

“你沒事吧？”他問。

“什麼？沒事，我很好，”布魯斯回答，“對了，除了清潔能源還有統一電網，電力調配，我們什麼時候詳談一下。”

見鬼了，奧利弗想，難道說中邪的不是布魯斯而是我？這群人在宴會上燒葉子了嗎？

“我沒事，”布魯斯看着奧利弗就像是見鬼的表情，不用奧利弗開口就知道這家夥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于是他不得不打斷了奧利弗的胡思亂想，“我是認真的。”

“就是認真的才顯得你有事，”奧利弗說，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而不是大驚小怪得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認真的？我聽我的CFO說你開始管理公司了我還不信，你受什麼打擊了？難道是你養不起蝙蝠俠了？”

布魯斯也得忍着才能讓自己不要露出“不是哥們”的表情，當然，這是萊克斯的責任，他給康納的手機裡準備了數量豐富（可能還有點豐富過剩）的表情包，其中就包括了一隻蝦面對着電腦，下面還有“WHAT？Bro？”的字樣啊，因為過于傳神，因此迪克和康納會互相刷。

（還有一些配套的，比如Yes！Bro！和To Be Or Not To Be，Bro！不過沒有那麼傳神。）

“所以，談不談？”布魯斯問，他絕對不想和奧利弗解釋自己加班的事情。奧利弗點了點頭，星城總體來說是一個安靜祥和的地方，需要他拉磨的不多，但……老實說，他還是可以猜到一點布魯斯開始上班的原因的。

“受到萊克斯的刺激了對吧？”兩個各懷心事的闊佬找了個沒人注意到角落坐下，面面相觑着對酌，“我懂，大都會現在變成了一個好地方，雖然我不喜歡那個光頭，但不得不說他是個有本事的家夥——要做到他那樣可不容易。”

其中大都會政府屁事不幹，整套班子不是被醜聞拿下就是直接向萊克斯投降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大都會的超能力者多半精神正常，為的也隻是錢，萊克斯和他們一提待遇，他們就立刻倒戈卸甲拱手來降。

但哥譚的情況不一樣，可能因為哥譚含鉛建築和水管太多了，出門上個廁所都能遇到三十個精神不正常的。大部分哥譚罪犯不把犯罪當做手段，而當做目的，想要錢的企鵝人在這些人裡面都顯得如此單純不做作。偏偏企鵝人要錢的手段還不是小打小鬧，如果不是因為哥譚廢死，就他這種的被抓進牢裡判刑，得拿機關槍掃。

而且在重建哥譚建築物的過程中，布魯斯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潛藏在黑暗中的阻礙，那就像是一隻無形中的大手，正在掌控着哥譚的一切。哥譚政府，哥譚财閥，甚至是哥譚本身都被籠罩在那隻大手之下，經過合理的猜測，哥譚可能有蜥蜴人。

——好吧，有蜥蜴人這點是開玩笑的，但哥譚有深層政府是一定的，甚至布魯斯還沒有拿到入場券。

但布魯斯知道誰會拿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把時間倒回到三個小時前，迪克正在大都會的街上閑逛。毫無疑問，大都會和哥譚截然不同，這裡更像是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無論是巨大的廣告牌還是幹淨整潔的步行街都彰顯着一種魄力。他背着書包走進了萊克斯集團的大廈，和外賣員一起坐着電梯上到了100層之後才給康納打電話。

康納正在萊克斯的懷裡寫作業，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等到接通了電話時，迪克帶着喜悅和活力的聲音傳來。

“康，我來找你玩了！麻煩幫我開一下專用電梯好嗎？”

“好！”康納愉快地說。

萊克斯摸了摸康納的頭發，孩子帶人回家玩這種事他從不會阻止，倒不如說他還挺喜聞樂見的。他小時候哪有這個條件，他連義務教育都沒去，就是因為他的超能力太強容易控制不好傷到别人。雖然專門教育也挺好的，但這也導緻他除了裴德雅之外這沒啥同齡的朋友。

甚至裴德雅算不算同齡的朋友，在那個時候也不是很确定，畢竟萊克斯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挺混蛋的，隻能說大概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