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分最高那人率先出場,坐在高處看台上的程心攸從未見過這場面,興緻盎然。
見那人站在與烈鳥不遠處舞劍,以劍引水,試圖鎖住烈鳥。
水克火,好辦法。
誰知烈鳥站在原地,打了個噴嚏,噴出的火就讓水鍊全部蒸發。
程心攸下巴掉地,就......就這?
子虛少主胥子欽臉若冰霜,看向掌院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在說“小爺拿百萬黃金就看這?”
掌院面色尴尬,假意摸眉擋住視線。
實則内心狂飙:啊啊啊啊啊啊啊,死鳥!怎麼不按說好的計劃來?現在好了,當着外客全軍覆沒,捉妖院百年英明往哪兒擱?
死......烈鳥像極了擺爛打工人,完全不管看台上掌院的瘋狂暗示,站在原地一臉傲嬌梳理毛羽。
掌院心虛,還要微笑安撫金主少爺:“再看看,莫急、莫急。”
程心攸望向吳越,後者同樣一臉尴尬:“以往考核也......也不這樣。”
她算是心涼了,專業人士尚且如此,那自己何時才能斬妖封神?
隻有桃桃悠哉啃桃:“江華出身名門,家财萬貫,出手闊綽,人緣極好。”
所以積分最高全靠組隊?!
江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先是看了看烈鳥,又看了看掌院,随後無可奈何灰溜溜離場。
程心攸瞬間懂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人無語至極是會被氣笑的。
呵呵,世界果然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不分遊戲或現實。
第二名開始便打坐,嘴裡還神叨叨念着術語。
直到一張密密麻麻的水網從天而降。
烈鳥伸了個懶腰,羽披扇出的火焰把網燒了個稀巴爛。
“廖行不善水之術,情有可原。”桃桃已經自發開始為程心攸解說。
第三名更慘,招式還沒比劃完就被烈鳥揮袍噴火,噴下去了。
“就是他把烈鳥的發型砍壞的,被記仇咯......”
程心攸越看越不對勁,“感情沒一個能打的。”
“沒辦法”,桃桃攤手,“畢竟祖師爺羽化登仙前把該殺的妖殺個片甲不留,院内弟子實戰經驗太少。”
“那你們祖師爺不仁義,走徒子徒孫的路,讓徒子徒孫無路可走!”程心攸對本次術考已經失去了大半興趣。
吳越拳頭捂嘴:“咳咳......程姑娘,慎言。”
她突然看向吳越:“大師兄,你怎麼不用術考?”
吳越淡笑:“我五年前已經下山遊曆過了。”
程心攸好奇:“那你當時的陪考是誰?”
“當然是我啦!”桃桃迫不及待搶答,表情頗為傲嬌。
“你?”
程心攸瞥了瞥滿眼都是吳越的桃桃,有些狐疑大師兄專業水平。
桃桃小臉倏然湊近程心攸,氣勢洶洶雙手按在木椅兩側,雙眼微眯:“你懷疑我放水?”
程心攸被吓一跳,正襟危坐,極力搖頭。
“那就是懷疑吳越沒有通關的本領?”
她頭搖得更猛了。
“好了桃桃,程姑娘剛來捉妖院,不清楚也很正常。”
吳越聲音溫柔,瞬間安撫暴躁的桃桃。
桃桃起身,雙手交叉于胸重重哼了一聲,“吳越精通金石之術,能通關憑的是他自己的本事!你毫無妖力,懂什麼?”
吳越搖頭:“看考吧,天賜上場了。”
程心攸記起,上回烈鳥出逃便是任天賜将其拿下的。
她雙眼放光,重燃興趣,期待任天賜會使出什麼大招降妖。
結果衆目睽睽下,這小子上台就被烈鳥一拳打趴在地。
程心攸腦門黑線,人怎麼能在同樣的錯誤上犯兩次?
不同的是,之前那些弟子趴在地上後,烈鳥都是站在原地一臉傲嬌梳理毛羽。
這次輪到任天賜,烈鳥居然沖上去龇牙咧嘴又踢又踹,像是兩人之間有仇一般。
果然。
程心攸豎起耳朵聽見烈鳥罵罵咧咧在說。
“要不是你綁了小白,那日小爺能栽在你手裡?”
“臭小子使陰招,小爺踢死你!”
小白?
難不成是次峰下那隻白鹭?烈鳥的相好?
程心攸垂頭扶額,沒救了、沒救了。
這捉妖院從上到下全是術業荒廢坐等全額撥款愛走捷徑的詐騙分子!
誰知任天賜像是聽見她内心獨白似的,突然改了抱頭防踹的姿勢,一手握住烈鳥腳腕,起身狠狠摔向半空。
這驚天逆轉成功讓正欲離席的子虛少主留步,掌院顔面挽尊。
烈鳥一個臉刹,白皙肌膚立現紅痕,他咬牙切齒,火冒三丈。
“任天賜,你、死、定、了!”
雙掌掌心接二連三發出火球。
任天賜皺眉,緊急升空旋轉,好在全部順利躲開。
憤怒的烈鳥可沒這麼容易放過他,又連續出了幾招。
任天賜善水之術,同樣是以劍引水,尚能僥幸擋下幾次。
奈何道行尚淺,法力不夠,最後一掌逼得他連連後退,直至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