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鸢歌悶聲道。明明知道她隻要輕輕推下他便能離開。可是他傷勢那麼重……她猶豫了。
“為什麼這麼讨厭我?嗯?”林铮用臉蹭了蹭她的發說道。
此時安靜的連帳篷外面的蟲鳴聲都能聽得見。他想将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歲月靜好,大抵如是。
鸢歌将頭向右偏了偏頭:“才認識第一天……你這人怎麼這般孟浪。”
林铮暗笑,明明她就沒那麼讨厭他不是嗎?口是心非的女人。
“鸢歌,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明明你也對我有好感的,不是嗎?”氣氛太好,林铮忍不住親了下她的臉頰,他眼中拂過一抹愉悅。
“夠了!”她咬住下唇猛的推開他,太過分了,他将她當成什麼樣的人了?這般唐突,雖然她對他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漠,女子的矜持時刻警醒着她,要自尊自愛,這個男人,怎麼能……怎麼能如此輕薄于她。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他越界了。可是她除了面紅耳赤,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我,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為什麼要哭?”她的動作讓他一個翻身,受傷的手撞到了床闆,劇痛傳來,他咬緊牙關,面上隻是皺了下眉,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鸢歌的身上,他看到她眼角有淚。他疑惑了,心裡發苦。難道是他猜錯了嗎?她其實對他并無好感。就算她是鸢歌,她也不是現代的那個她了。
鸢歌聽到了林铮的問話,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逃避着,慌亂的腳步直往營帳外奔去,有淚珠滑落,卻不是難過的心情。林铮說的沒錯,她内心裡其實并不抗拒他,而且還有着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熟悉感。隻是突然很想哭。很早之前就想這樣做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
“林铮……你到底是誰?明明我以前就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鸢歌茫然的問着自己,心裡有一種渴望,渴望什麼?她不知道。她茫然的望着黑洞洞的一處那裡除了風聲野草,什麼也沒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空鬧鬧的,她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一個從她年幼的時候就渴求的答案。她缺失的,十二歲前的記憶,究竟是什麼。他能告訴她嗎?
“我是誰,并不重要。鸢歌,重要的是,我是你的。”林铮想了想,還是追了出去,不論是什麼樣的疙瘩,他都清晰的知道是不能過夜再去解決的。什麼樣的問題,都得當時就說清楚。在現代,他就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藏在心裡,他們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蒼白的,隻有行動,才是最有力的證明。他面上的表情無比堅定,認真。這是他第一次鄭重明确清晰自己的心迹。就算是在現代,他也從未如此直面過這段感情。
“不……你是麟國人……你是麟國的皇子……”鸢歌眨了眨眼,雖然他此刻的表情那麼認真,讓她很想相信他。她告訴自己,不要被這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卻還是不自覺的想要去相信。
林铮挑眉,有一瞬間的詫異。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有這麼強大的身份。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個普通樵夫之類的,通天了也就是刺客之類的江湖人。
“呵……皇子又怎麼樣?如果這個身份能幫助我得到你,那我就去當那所謂的皇子。如果它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那種頭銜不如不要。這個事很重要嗎?我隻知道,我來到這裡,隻為了你一個人,我是你的。完完全全隻屬于你。鸢歌,我隻是來找你的啊!”
“你這人……還真是巧舌如簧……這種事怎麼會不重要?我可沒那麼好騙。你是想要利用我吧。”雖然心底有種竊喜的感覺,她卻仍舊矜持的說道。明明才認識第一天,不是嗎?
“不,我是想娶你為妻。”林铮得寸進尺的說道,也不跟她争辯什麼。日久才能見人心不是嗎?才見第一面,她不信任他也是理所應當的。就算他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是得看行動的。
“你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鸢歌面上绯紅帶着微薄的怒氣。像隻炸毛的小野貓。讓他更忍不住心生愛憐。
“那你說說看,我利用你什麼?你是什麼身份我都還不知道。”林铮不敢再繼續惹她生氣,轉移了話題。
“我是希國的郡主,我父母是希國的皇室中人,我有一個親大哥,你今天也見到了……”鸢歌開始像報戶口一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