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麼貴重的東西當真要送給那位老闆娘?”小厮手裡捧着一個木盒,看着便覺雕工不凡。裡面的什物貴重程度自不用說。
“隻要能博她一笑,本公子就算散些千金又何妨。”這帶着涼意的天氣,那方公子卻騷包的帶着折扇。他将折扇一收,打在了那小厮的頭上,“你隻管好好捧着,仔細看路。那麼多話做什麼。”
那小厮隻是點頭哈腰的稱是,餘光卻是看着林铮的,帶着得意炫耀的神情。那意味不言而喻,明顯就是作秀給林铮看的。
林铮心裡暗笑,不動聲色的走過了這兩人。隻是打消了原本想要去慰問那女人的心思。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他理她作甚。自己也是一時腦抽了,現在不來往豈不是更好?
他看到那酒肆的小二将方新艾迎進門,又看到他走進了裡間。腳步頓了頓,還是轉身離開了。他在想什麼?他在期待什麼?難道要辜負鸢歌嗎?她還等着他去找他。而他卻打算停滞不前。他承受不了再次在一起,然後分離的結局,他猶豫遲疑了。
……
待林铮拎着新買的行頭回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火燒雲映在天上格外的好看。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如果他沒在他上鎖的家門口看到那個女人,他想他的心情會更加好過。
那女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站在那裡,衣衫單薄瑟瑟發抖的模樣。明明知道自己病了也不多加身衣衫。明明兩人家門也就幾步之遙。她完全不必這副樣子,這是作秀給他看?林铮心裡嗤笑了一聲,誰愛心疼誰心疼去,反正不會是他。
她見到他過來倒是欣喜的迎上前。林铮卻是眼也不眨的錯開她,準備開自家的門。反正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跟她劃清界限了。
“喂!”那女子氣急了,一跺腳走到他身旁,就算生氣也難言風姿。可是卻無人欣賞,“我都使人告訴你我病了,你也不來看看我?當真這麼冷情冷心?”
“你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系?”這女人倒是很忙啊,一面跟那小白臉勾勾搭搭的,一面又來招惹他。想的倒是挺好,可惜他林铮不吃她那套。
“你!虧得我……”她這是在做什麼?她為了讓他生憐,自己泡了一整天的冷水,然後讓自己風寒了。忍耐住幾天不見他,不騷擾他。今日躲在牆邊,看到他看了牆頭這邊一眼,本來以為他松動了。還好生欣喜了一番。好不容易擺脫掉那纏人的方公子,還做了頓好吃的想要跟他一起吃一頓飯。
出門一看他這邊已經上了鎖,她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是出遠門了,還是隻是離開一時。突然就忘記回去加件衣服,她在他門口傻傻等着。生怕從此就錯過了。她都冷的顫顫的了。可是他一來就說出這麼紮人的話語。紮的她整個人透心涼。
她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她一時興起的感覺。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可是林铮卻自顧自的關上了門。确定了他不是出遠門或搬家後,她突然松了口氣。她有點怕,因為想要避開她,他會徹底的搬離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知道,他做的出來的。
轉身,她回到自家的小廚房,将還放在開水裡熱着的飯菜用食盒裝好,重新來到了林铮的門前。
“林铮!你給我開開門,我有事要找你。”她拍打着木門。因為早就冷得麻木了,所以手上一點知覺都沒有。她的病還沒好。這也是她這輩子頭一次這麼瘋狂。
“你到底有什麼事?!”林铮不耐煩的打開木門,卻在看到她凍得煞白的小臉上猶疑了片刻。堅硬的态度,有了些許的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