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描述都和原主人相貌有偏差。”小紅道:“照片是最準的。”
“那你能找到照片?”
小紅沉默。
安維塔慢慢道:“至少我們知道她的父母長什麼樣子,還有她的弟弟。她的長相隻能在這些人的五官中流轉。”
小紅:“……你的意思讓她的父母再生一個她出來?”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我感覺可能我們一開始的方向就是錯誤的,可能不一定是要找到什麼相片什麼的,甚至可能人家需要我們提交的也不是她真正具體長相,而是一個形象。”
安維塔在房間裡比劃一圈:“你看看,根本沒有線索,也沒有旁邊提示我們要找相片。即使有照片和畫像出來,人臉也是模糊的,可能這裡的東西根本不想讓我們從這方面下手。”
安維塔邊說邊走,走到一幅相片前。
那幅照片是一家四口站在一座房子的門口,房子的樣子很像安維塔現在所在的杜樂茲公館。扭曲了五官的夫妻和兒子,空白臉的小女孩,一家人和諧又詭異地齊齊排在房子門口。
照片下面一小行注釋:緻我們永遠和諧的一家人。
安維塔:“我看着不太和諧啊。”
主要是這一家人的姿勢太疏離了,男人摟着男孩,女人看似挽着丈夫,但兩人除了手臂沒有其他身體接觸。小女孩更可憐,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邊,不親媽媽也不親爸爸。
安維塔如法炮制翻過來,果然又是一張貼在相片背後的一句話:“她有一雙哭泣的眼睛。”
旁白又适時幽幽響起。
【無人在意她的情緒,淚水流進心髒,哭泣永遠不停】
安維塔記住了:“哭泣的眼睛。”
然後下一副是個畫像,畫像也是個空白臉的小女孩,緊緊抓着裙子,盡管沒有表情,但從女孩的動作神态,安維塔感覺她應該很緊張且焦慮。
安維塔翻開畫像背後,那隻有一句話。
【說不出話的嘴巴】
旁白适時又響起。
【你要像淑女一樣保持安靜】
【不要像怨婦,就是你媽那樣喋喋不休】
【我不想聽你的訴苦】
安維塔記住:“說不出話的嘴巴。”
然後再一張畫像,這個畫像特别大,安維塔費勁地搬開,露出畫像背後的牆壁。安維塔本來是想去看畫像背後的字條,卻被畫像背後牆壁上的人影吸引住了。
一個人形濕漉漉的痕迹貼在牆壁上,讓安維塔不由自主想到那些水泥埋屍案。
“之前你踏進這個房間時你觀測到了嗎?”安維塔問。
“當然沒有,不然我早告訴你了!”小紅也十分疑惑:“但我就是感覺不出來它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那估計是條件出現型道具,我們隻有達成某些特點的條件才能做到。”安維塔分析,“那你看看附近有什麼道具能打開。”
小紅觀測了一會,無奈否決:“這确實是個重要道具,但顯示還未達成全部條件,無法打開。”
安維塔明白了:“看來我們還沒找齊其他‘五官’。”
畫像背後是“充斥着痛苦的耳朵”。
【她所入耳的就是父母的厭棄和抱怨】
【家裡喧嚣的吵鬧聲令她精神衰弱】
【她日日夜夜捂着耳朵躲在被子裡,祈禱外面的争吵可以停歇】
另外一個畫像背後是“蹙眉”。
【她愁眉不展】
【因為母親似乎幫她當成了另外一個傾訴的人,可她隻會對自己的女兒輸出垃圾,然後轉身又和那個男人甜甜蜜蜜,隻留女兒一人又疑又苦】
很快,安維塔找到了鼻子。
“低矮的鼻子”。
【她永遠屈服,誰來打她,她就倒下。】
【她自以為足夠柔善,但命運卻更加肆意】
【那個永遠隐身的父親讓她明白了忙碌的母親,她知道母親并不是樂在其中,可他們都無可奈何】
“感覺這些更應該像是描述一個女孩的生活,而非真的描述她的長相。”安維塔道:“這個公館整體給我一種很抑郁的樣子……公館的主人在通過我們表達着她童年的哀傷。也許接下來的解密我們可以往這方向上靠。”
小紅:“好了,那個牆壁後的東西可以打開了。”
安維塔拿出知識的力量書包,用力對準牆壁砸了下去!
一股腐爛的腥臭味鋪天蓋地,安維塔皺眉:“靠!”
裡面不會真的藏了具屍體吧!
但出乎安維塔意料的,裡面并不是屍體,反而是個石膏雕塑。石膏雕塑了一個女孩,蹙眉淚眼,沒有雕刻嘴巴,她滿面愁容,但小手卻緊緊地抓着裙擺,似乎是在極度緊張和悲憤的情況下被塞進牆壁裡。
其實小女孩長得就是标準銀核區女孩長相,高鼻深目,和洋娃娃一樣,也一眼能看出和她父母的相似之處。硬要說的話,她的長相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銀核區女孩的模樣。
【恭喜你找到了她的容貌】
那個雕塑的淚眼直勾勾地盯着安維塔,然後突然,血淚順着她的臉框留下,接着是耳朵、鼻子,都紛紛流出血痕。
【但,這遠不是結束】
【因為你的痛苦,還慢慢長長】
凄厲的尖叫聲響起,整個公館震動起來!身邊牆壁俱裂,一個獰笑的女人頭鑽了進來,她張開滿是細小牙齒的嘴巴,朝安維塔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