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琬琰作為一個标标準準的社交厭煩者,為了避免和模特交流,從來不出人體雕塑作品。
但是......學分可是學生的命啊。
蔺琬琰皺着眉,思考如何解決這個麻煩。
下課了,同學們跟在教授後邊湧出教室。蔺琬琰夾着書本往外走在人群中,不時聽到周圍傳來的關于這次作業的讨論聲。
“教授說的紋理清晰線條分明是什麼意思啊?”
“也許就是找個身材好的?”
“哦……那我去被選入預備軍隊裡的人中找一個,他們身材絕對符合标準”
“我要去找個女生”
“啊?那能符合教授的标準嗎?”
“怎麼不能,女性的身材也是紋理清晰線條分明的”
……
蔺琬琰若有所思,假設了一會兒找女性人體模特的可能性。
…艹,管他呢,他媽的我就刻我自己。
米厄找到蔺琬琰的時候,對方正坐在雕塑室裡,對着面前半身高的成坨石膏發呆,地上零零散散了扔了一片鉛筆稿,撲面而來的頹廢氣息讓他發怵,
“大哥,您…這是又準備雕刻什麼呢”
“我刻我自己”
“?你什麼時候學會講冷笑話啦?”
“?”
米厄發覺對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驚了,“不會吧…”你就這麼自戀?在他的認知裡,蔺琬琰隻會複刻自己非常喜歡的事物。所以他刻他自己的意思不就是……
咳咳,算了,是他不懂。
“哦對了,你這幾天天天蹲點,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沒”說到這個蔺琬琰就來氣,“有個p,連隻鳥都沒有”
“你今天去看了沒呢?”
米厄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晚上九點二十九分。
“沒,半夜去”
“好,希望今晚能有收獲”
也許是米厄出了聲的祈禱起了作用,蔺琬琰今晚真的有了新的收獲。
月末酒吧負一層的廁所裡,蔺琬琰被堵在最末尾處的廁所隔間。眼前的人有着一張豔麗至極的臉,且身材高瘦,還微微比蔺琬琰高出一指的距離。他臉上挂滿淚水,神色驚慌,雙手蹿着蔺琬琰的衣擺細細顫抖。小聲地不斷重複着,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落在那幫人手裡”
蔺琬琰示意他平靜下來,問他,
“你是誰”
“我是…我是蘆荟”
蘆荟?這個名字好耳熟,總感覺不久前在哪兒聽過。
想起來了!選拔賽那天,和自己比最後一場格鬥賽的時候,對方的姓名牌上标的就是“蘆荟”,可能比較特别,蔺琬琰意外的印象深刻。撞名字了?
對方的胳膊的抖動頻率越來越大,蔺琬琰忍不住伸手佛開他的手,熟悉的金屬質感從指肚傳來。
是類人。
他伸手摸了一下一直藏在耳朵裡的通訊器,低聲說到,
“Millet?”
“我在”
“黑掉月末酒吧大廳裡的監控系統,我需要十秒鐘”
“好的,交給我”
米厄的雙手在電腦上飛速敲打,月末酒吧的大廳和負二層是不同的監控系統,負二層的權限更高安全性更強,根本無法侵入。大廳内的就沒有那麼複雜了。
過了一會兒,
“好了”米厄點擊确認。
蔺琬琰神色平淡的帶着身旁的人走出廁所,然後飛速穿過大廳。大廳裡都是喝得頭暈眼花的人,并不會刻意關注其他地方的動靜。
蔺琬琰順利的把人帶出離月末酒吧幾條街遠的地方。
這是個對自己有用處的人,他一時不知道把他帶到哪裡好。
點開通訊錄翻了翻,目光鎖定在聯系人:白雨。
行,就你了。
“喂?”
“喂,是我”
“阿琰啊,這麼晚什麼事”
“一會兒帶去你家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