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測試抗體藥劑的一步了,醫護人員神色謹慎,緩緩将淡黃色的液體推進青年的體内。
雖然不知道這個志願者的身份,但是通過站在門外的C國功勳最多的警長和C國最年輕的少将以及身邊一衆表情嚴肅的能看出身份不凡的青年男女們,他竟覺得有些額角冒汗。
因為仍舊是實驗時期的藥劑,藥劑各性能并不完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是獲得成功的那一次,但是誰也不肯放棄那份微弱的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蔺琬琰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他渾身顫抖,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滑,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嘴裡嘟嘟囔囔地聽不清說的什麼。
他陷入了夢境,他又被帶入了那座白茫茫的雪山,周圍灰蒙蒙的,看不清前路。孤獨和恐懼向他襲來,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脆弱的内心難以抵抗這撲面而來的負面情緒,抑制不住地低聲抽泣。
“琰琰,阿琰,快醒醒…”
誰在喊?難道還有人沒有放棄我嗎?
“琰琰,别怕……”
真的還有人在乎我的生死。
還沒等他追尋聲音的來源,場景開始轉換。風雪聲好像被隔在了屋外,他環顧四周,巨大的玻璃容器,身上被插滿管子,奄奄一息的孩子,緊閉的白色金屬制大門裡,傳來驚恐的尖叫。
穿着白大褂臉上也捂的嚴嚴實實的研究員冷漠地,慢條斯理地肆意摧毀面前被牢牢控住的年幼的生命。
蔺琬琰反應過來這是回到了當年進入天使孤兒院後,被送到類人計劃總部充當試驗品的時候。
他後知後覺低下頭,伸出手,視線裡是明顯瘦小了一圈的手,胳膊上的兩道傷還未演變成暗紅色的疤痕,結着鮮紅的痂。
面前的實驗台上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擡起頭,是年幼的米厄。米厄天生一頭白發,此刻又因為虛弱面色唇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地馬上要破碎一般。
白大褂手中的刀就要落在他身上,蔺琬琰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拳打腳踢,妄圖在這場力量懸殊的對決中救下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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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室裡陷入慌亂,藥劑注入後,蔺琬琰的身體出現很強烈的排異反應。剛開始隻反應在免疫系統,後來這股副作用橫沖直撞,影響到了他的神經系統。他爆發出了比以往更劇烈的掙紮,并且伴随着低吼,脖子上青筋爆起,痛苦的抵觸的情緒包裹着他整個人。
面對關系整個軍隊存亡的緊急情況時都能臨危不亂沉穩鎮定的年輕少将,此刻卻情緒失控的一拳砸在隔離室的透明觀測牆,甚至還沖動的要沖進隔離室,被幾個身高體壯的警員合力攔下。
在病床上激烈地掙紮了一會兒的青年逐漸陷入平靜,但這絕對不是讓人開心的消息。生命氣息變得微弱,隔離室的檢測機械不時響起警報聲,所有人的心被高高的揪起。
好像是兩方軍隊在他體内打了個兩敗俱傷,連他本身的維生系統也被迫連累的虛弱無比。
很顯然,這次實驗依舊以失敗告終,打破精神控制的任務依舊困難重重。
醫護人員魚貫而入,緊張地用各種儀器和藥物準備吊住這個青年的生命。
廉韫玉終于獲準進入隔離室,迫切想擁入懷中的人就在面前,他卻猶猶豫豫地不敢前進。他覺得此刻的青年像是一直受驚就會逃走的蝴蝶,他小心翼翼地待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生怕下一瞬這隻美麗的蝴蝶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溜走。
脫下無菌帽,滿臉歉意的實驗總負責人劉直中走進隔離室,站在廉韫玉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