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楚生的話,裴殊感覺心裡一酸,莫名的酸澀卻無法在腦海裡空白一片的記憶找到一片寄存之地,最後隻能飄飄然的随風遊蕩。
裴殊有點痛苦地拍了拍腦子,卻依舊什麼也想不起來。
秦楚生抓住他打自己的手,皺眉道:“打自己幹什麼?難不成我們小裴因為聽到和我離婚太後悔了?”
裴殊眨眨眼,以為他會說什麼後悔也晚了的話,誰知秦楚生直接對他道:
“後悔的話就趕緊搬回來吧。”他抱住裴殊,聲音有點黏糊地朝着裴殊的頸肩撒嬌道:
“我很想你。”
他沒說的是,寶寶也很想爸爸,可他并不想讓孩子去捆綁裴殊。
裴殊原本正迷糊着呢,便被他這種撒嬌示弱的樣子萌出一臉血,心髒砰砰砰的亂跳。
秦楚生,你就是個狐狸精。
小狐狸精的時候勾引他,現在變成老狐狸精了還要勾引他。
對他這個剛成年的小學生來說,面對暗戀對象這般舉動,還是太考驗人了一些。
他雖然失憶了,但能感受到心裡對秦楚生的感情,所以在秦楚生撒嬌的攻勢下,聽到他的詢問,身體好似不受控制地點了點頭:
“嗯。”
秦楚生聽到這一回答,很激動地将裴殊摟得更緊,在裴殊看不到的背面,他眼睛眯了眯,嘴角閃過一抹得逞的微笑。
在和醫生詢問過一番情況後,秦楚生就給裴殊辦了出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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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一天裴殊拿着小鏡子對着鏡子照,因為他頭部磕的地方正好是額頭處鬓角那塊。
醫生用繃帶給他包紮時給他剃掉了一些頭發,前些天被包住時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今天掀起來一看。
才發現自己的鬓角秃了!
裴殊苦兮兮地拿着鏡子對鏡自憐,一邊心疼自己的額頭一邊懷念自己逝去的頭發。
恰這時秦楚生從外面走了進來,裴殊聽到聲音心裡一慌,将鏡子一扔躲進被子裡藏了起來。
秦楚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見裴殊藏進了被子裡,他不由有點擔憂道:
“裴殊,你怎麼了?”
裴殊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出來,
“我沒事,你不要管我。”
這樣子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秦楚生将他的被子掀開,然後看裴殊拱成一團還捂着自己受傷的額頭,他緊張道:
“是傷口又疼了嗎?”
他伸出手想要查看情況,卻見裴殊縮了縮手,對他道:
“不要看不要看。”
秦楚生透過他的指縫,看到了他鬓角處光秃秃的皮膚,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十分體貼地對裴殊道:
“要不要我出去,你先捯饬一下?”
裴殊拱着屁股點了點頭:“嗯嗯。”
秦楚生在那圓潤的屁股上面掠過一眼,然後失笑:
“小孔雀精。”
說着他走出房門,在門口等了一陣兒之後才聽病房内傳來裴殊的聲音。
“你進來吧。”
但在看到病房裡裴殊的樣子,秦楚生不由再次失笑出聲。
隻見裴殊已經穿戴完畢,頭戴黑色壓繩帽和黑色口罩,身着黑色沖鋒衣,不像病人要出院,倒像某個小賊要出逃。
聽到秦楚生的笑聲,裴殊一時之間對自己的搭配有點不自信,他問秦楚生道:
“我這樣子很奇怪嗎?”
他的思想還停留在十年前,然後時代的潮流滾滾向前,他早就不知道現代人的審美标準是什麼了。
看到他這樣子,秦楚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後脖頸,對他道:
“沒有,很好看。”
裴殊後脖頸很敏感,一被摸整個身體就縮了起來,他邊縮邊轉頭問秦楚生:
“真的?”
秦楚生對着那塊柔軟的皮膚愛不釋手,趁着小裴殊不注意又在上面摸了兩下,如果是二十多歲的裴殊,可就不讓他這麼摸了。
而裴殊果然沒發現秦楚生是在故意摸他,他隻知道縮縮脖子,問秦楚生道:
“我們是直接回家嗎?”
“是。”秦楚生道。
裴殊突然想起自己小别墅裡還有很多東西沒收拾,他問道:
“我想先回趟别墅收拾東西呢。”
他一說完,隻聽秦楚生道:“不用,前些天我已經讓搬家公司将别墅裡的東西搬回了家,包括我們的貓和鼠。”
“回去後它們還和以前一樣有獨立的房間且有專人照料,你不用擔心混養的問題。”
在裴殊住院的這些天,考慮到那個家裡還有寵物,秦楚生專門雇家政打掃衛生和喂寵物。
秦楚生提前将所有事情都做完,就不怕裴殊有半路再跑回去的想法了。
裴殊點點頭:“哦哦。”
看着秦楚生還和以前一樣,講話有條不紊,提前做好所有的準備,裴殊有點恍惚,好像對面還是他的好兄弟,而不是長大後的秦楚生。
他突然就有點疑惑,當初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又會是誰先表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