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生揉揉眉心,将他抱起放回了原本的位置上,但裴殊睡得并不安穩,在秦楚生看出他又有朝他這邊滾來的趨勢時,他迅速地拿起手機并打開了手機的攝像功能。
果真如他所想,下一秒裴殊就又原路返回滾進了秦楚生的懷裡。
秦楚生十分心機地用手機錄下了裴殊是怎麼滾下來的全程,将裴殊從床邊滾到他這裡來的全部舉動都錄了進去。
留下一個證據,就可以應對明天早上的裴殊了。
第二天一早,裴殊的身體像以往一般下意識地想滾回原來的位置,但是這次他的身體一滾。
紋絲不動。
甚至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禁锢住了,導緻他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在那個夢裡,他變成了一個勇士,徒步走進一個宮殿,宮殿裡有一觸手怪物,勇士提劍剛要準備斬殺,手中劍便被觸手怪抓起,整個身體都被觸手吊了起來。
裴殊夢到這一關鍵時刻,他在夢裡伸腿喘觸手怪,現實中也跟着猛地一踢腿,一下子便從睡夢裡驚醒過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從夢裡緩過勁,才發現自己胸前橫放着一隻胳膊,從他的胳膊下方伸過來,完完全全地禁锢着他。
怪不得會感覺這麼緊呢。
裴殊看着胸前橫着的胳膊,胳膊很沉,青筋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秦楚生的胳膊,他在上面盯了會兒反應過來。
原來折磨他的觸手怪就是你這個胳膊啊。
他再一感受後背上傳來的暖烘烘的溫度,裴殊回頭一看,果然看到秦楚生還在睡覺的一張臉。
他的心髒砰砰直跳,心道:一大早上靠這麼近,有點火熱呢。
感受到下巴處裴殊毛茸茸腦袋在蛄蛹,秦楚生也跟着醒了過來。
他打了個哈欠對裴殊道:“早啊。”
裴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反應過來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他詢問道:“秦楚生,我怎麼在這裡啊?”
“這得問你自己了。”秦楚生盯着裴殊的眼神幽幽,看起來有一點幽怨。
裴殊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于是他産生合理懷疑道:“難不成是你太想我,大半夜把我抱過來了?”
秦楚生:“……”
他昨晚就猜到裴殊可能會這樣說,于是他伸出手拿出昨晚錄制的那段視頻,對裴殊道:
“你看這個?”
他點開視頻放到了裴殊的面前,視頻裡周圍環境很黑,但是裴殊恰好又在月光最亮的地方,視頻也算看得清晰。
隻見視頻裡的裴殊身體朝床的旁邊一滾,就滾進了秦楚生的懷裡。
然後十分自然地就手腳并用地攀爬到了秦楚生的身上。
裴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睡着時做出來的事情,他回憶了一下,完全沒有絲毫的印象。
再看看這熟練的滾動姿勢,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幹的樣子。
裴殊指着視頻對秦楚生道:“難道我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嗎?”
秦楚生點點頭,說出了事實:“對的。”
裴殊腦海裡瞬間閃過一些之前和秦楚生一起睡覺後的片段,怪不得之前大早上的秦楚生要去洗澡呢。
他瞬間對秦楚生産生了心疼的感情。
然後便見裴小殊一本正經地将手放到了秦楚生的身上,爪子在秦楚生的身上拍拍道:
“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隻聽秦楚生道:“痛并快樂着。”
—
早上簡單地洗漱之後裴殊開始準備今天上課要穿的衣服。
他打開自己的衣櫃,自己埋到衣櫃裡開始挑選今天要去上班穿的衣服。
他搬家時将之前的套裝也拿了過來,但裴殊不喜歡那個十分闆正的老式套裝,一點也不好看。
于是對還沒有去上班的秦楚生道:“秦楚生,你幫我選選衣服呗。”
“好啊。”秦楚生這邊也在穿着上班要穿的衣服。
裴殊回頭看他時,他已經大緻穿好,穿着倒和往日差不多,都是一個普通的高定西裝而已。
但裴殊卻明顯的看出他有哪點不太一樣了,比如戴上了某牌子的限定手表,在整理袖口時甚至袖口處還有袖針。
裴殊在空氣中嗅了嗅,似乎……還噴了香水,他聞到了一股十分清淡但存在感很強的木質馥郁香。
香調中攜帶着一絲冷意,像是雨後的松香。
裴殊對這個味道很熟悉,因為這一款香水從秦楚生十幾歲的時候他就喜歡噴了,他不由朝着秦楚生感歎道:
“秦楚生,你竟然還噴着這一款香水啊。”
裴殊對味道不怎麼敏感,沒有什麼特别喜歡或者是特别不喜歡的味道,但是對這款香水的确實記憶猶新,可能是秦楚生喜歡噴它的原因,連帶着讓裴殊也喜歡上了這股味道。
秦楚生點頭,直接說出了裴殊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
“這其實也是我的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