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拒絕也在秦楚生計劃中的裴殊還在沾沾自喜。
以為小秦不可能同意的,沒想到他才說了一下秦楚生就答應了,看來他還是很有威信的,哼哼。
對保镖一事的最後結果兩人都很滿意,随後兩人驅車去了警察局,在裴殊到警察局時,高個子和矮個子已經完全招了,打進他們卡裡的兩百萬也盡數歸還,秦楚生沒有收回,而是在裴殊的提議下将資金捐了出去,也盡可能幫助了高個子和矮個子的家人。
做筆錄花費了一些時間,在裴殊與秦楚生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一點鐘。
夜晚的城市依舊燈火通明,司機已經等了許久,在接上兩人之後便上了回西山别墅的路。
裴殊這一天過得可謂是驚心動魄,在警察局時還聲情并茂地講述今天發生的事,到了車裡昏暗的環境時他便癱在真皮座椅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疲倦一天的人一歇下來就會感到困,裴殊也是這樣,他的眼半阖,雖然已經很困很累了,但因為他還有話沒與秦楚生說清楚,強睜着眼睛不讓自己睡着。
夜晚的車内隻有内飾燈帶在閃爍,從車内裴殊的視角看去,秦楚生隐匿在黑暗裡,他并不怎麼能看清楚他的臉。
這樣也好,
裴殊想。
看不見秦楚生的臉,也看不見他的神情,等到一會兒他坦白所有真相時,就不會知道秦楚生究竟是震驚生氣還是笑話他了。
看不到他,他也就不會感到尴尬了。
汽車駛過川流不息車道,來到西山的山路上,城市裡舍不得露面的星星在來到山間後愈發的亮。
看着離家越來越近,裴殊終于下定決心将事情的全部真相全部說出來,他開口道:
“小秦……小秦……”
他努力說話,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了。
“ 呃……”
他的嗓子,怎麼啞了??
“啊……”裴殊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喉結,發出了啊啊的聲音,可惜沒有用,反而因為過于用力而咳嗽起來。
“咳咳咳——”
秦楚生一直看着裴殊,看他突然微微坐起,嘴巴一張一合地似乎在說什麼,他還沒有聽清,便聽到耳邊傳來裴殊的一陣咳嗽聲。
“聲音啞了?”秦楚生緊張道。
裴殊指着自己的喉嚨發出與安小鳥一般的聲音:
“小秦,小秦,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因為方才裴殊在警察局裡說了特别多,說到後面他的嗓音裡就帶了些啞,秦楚生便提前讓家裡阿姨給裴殊準備了梨湯,并讓司機捎了過來。
看到裴殊的嗓子突然啞了,秦楚生雖然感覺意外,但一想到是裴殊的話,便不覺得有什麼了。
他将保溫杯裡的熱水遞到裴殊的嘴邊,輕聲道:“别急,先喝點水。”
裴殊像條魚兒似的接過秦楚生手裡的保溫杯,然後拿着杯子朝嘴裡咕咚咕咚的倒進去,一直喝了大半杯才停下來。
秦楚生從他的手裡接過杯子,他詢問道:“怎麼樣了?”
“咳咳——”裴殊清了清嗓子,回秦楚生道:
“真好喝,甜絲絲的,還很爽口。”
解救了他将要廢掉的嗓子。
喝完梨湯後的裴殊雖然聲音裡還帶着啞,但是不至于說不出話來了。
“那就好。”秦楚生将杯子放到了一旁。
嗓子好了,裴殊正襟危坐起來,他做了做準備,張嘴準備說什麼,秦楚生一看,眼疾手快地又朝他嘴裡丢了顆潤喉糖。
裴殊的嘴裡瞬間傳來一股薄荷味:“?”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今天先休息。”秦楚生道。
裴殊眨眨眼,将嘴裡的糖調整到适合說話的位置,然後乖巧比出“OK”手勢道:
“好的小秦。”
潤喉糖的味道在嘴巴裡散開,裴殊吃糖很沒耐心,從來沒有等到糖主動化開的,而是直接用牙齒在嘴巴裡嚼碎,嚼吧嚼全部吞進肚子裡。
嚼完糖,裴殊更困了,今天上山的路上因為車禍造成了大堵車,司機又繞了條遠路走,他看了眼導航,發現還要二十分鐘才能到家。
他索性直接往旁邊一倒,躺到了秦楚生的大腿上。
裴殊眼睛眨呀眨地看秦楚生,卻見秦楚生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鼻子。
裴殊:“?”
“秦楚生你在做什麼?”
“遮住鼻孔。”
裴殊便想起自己剛失憶時也是這樣躺在秦楚生的腿上,對着秦楚生說道:我可以看見你的鼻孔哦哈哈哈。
這倒還是他的錯了。
裴殊找了個對頸椎好的位置躺下,他對秦楚生道:
“秦楚生你也不用捂着,你的鼻孔還是很好看的。”
秦楚生的鼻梁又高又挺,鼻孔自然也很窄小,一點都不難看。
聽到裴殊的話,秦楚生依舊沒松手,隻是伸出另一隻空餘的手摸了摸裴殊的頭,裴殊的頭發毛茸茸的,摸起來又軟又舒服。
秦楚生的手指在裴殊的頭發間穿梭,裴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他很喜歡被人摸頭,摸頭和掏耳屎有異曲同工之妙,有一種觸及靈魂的舒爽。看他舒服的眯起眼睛看不見自己時,秦楚生才将遮住鼻孔的手放了下來。
裴殊享受着秦楚生的摸頭,嘴裡有點奇怪地嘟囔道:
“話說秦楚生,你知道我恢複記憶為什麼一點也不驚訝?”
好像很快就适應了,除了追問離婚那件事之外,對他也沒有追問什麼。
秦楚生的手一頓,怎麼可能不驚訝,隻是綁架恢複記憶這兩件大事堆在了一塊,加上之前裴殊假離婚那件事,秦楚生隻是緊着最關鍵的問題問了。
但裴殊似乎也隻是問問,說完後就又嘟嘟囔囔地說:“話說今天還真是驚險,幸好遇到的綁匪不算太壞,否則我今天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