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走火入魔,先被師尊罰,後被學姐說。
劍法修完一卷,轉頭一看,學姐已經到第二卷。好吧,是我太貪玩,學到一半就去畫符玩。
心情不佳,爬上樹同樹靈交談,最後作打油詩一首,亂七八糟。學姐出門找我,我在上面剛唱:
“白衣飄飄,兩界第一清冷劍仙;雨鋒出鞘,宗門無不驚恐避讓......”
兩句未完,學姐禦劍上來,伸手把我提了下去,臉紅着叫我以後别唱這種詞。
這可是我和樹靈讨論了半個鐘頭才編出來的,難道不是很有天下第一的氣勢麼?以後若學姐當真升仙,這句拿來傳頌豈不剛好!兩界第一,彰顯學姐無敵的實力;驚恐避讓,免了學姐被各種不自量力的白癡找來比試。我應該是個天才,當然樹靈也功不可沒。
學姐也沒解釋,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唱歌好聽。
那我這不得多唱兩嗓子!可惜這邊沒有吉他。但學姐竟以水作琴鍵,叮咚和鳴。
決定曲目時很猶豫,想到前幾日的夢境,不知為何,心頭浮現一支《蘋果花》。
“隻恨你無情無義,一心把人棄。”
将這句唱出口時,總感覺心裡不太舒服。不過學姐似乎很喜愛,于是又唱了另一曲。許久不得聽,其實有些忘卻,也不知跑調沒有。
真有意思,記憶成為唯一可以把握的東西。如此一想,也不知之後有沒有機會,再跳一跳華爾茲、唱一唱流行的歌。
啊,說到這裡,手機也沒有了......
......
第一年,五月十四。
學姐同我坦白了她的夢,總讓我覺得太熟悉,熟悉到眼淚要下來。婆娑一陣,終究忍住,隻是也被她看出了神情。我記起大夢之陣中見過的那人,與學姐所描述的,特征竟驚人一緻。
我理不清其中聯系,隻覺得必須得去洛川一趟,才能明白到底發生過什麼。神火、奇異的弓,還有這些夢,我想它們終究不屬于我,是另一個人的。
總有一天,我要把它們還回去吧。
那時候,我又還剩下什麼是自己的?
......和學姐之間的聯系?
算了吧,聽起來太奇怪了。學姐說完自己的夢後,告訴我說,“離夏隻是離夏,我也隻是我,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我信她。
但也正因此,我更無顔面對她的坦誠。因我說不出來,總覺得有些真相一旦出口,就會種下一顆不幸的種子,遲早生根發芽。畢竟,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看不見的未來裡,我們會何去何從,本身也沒有定數。
可我好想和她說——我想把一切都告訴她。如果是學姐,如果隻是她,我願意被了解。雙修時,我感受到她的心情,知道她的擔憂與關愛都純粹,沒有假意。如此,她的一絲不苟、力求完美的性子,我也想去知道其下的經過,為何會成為這樣的人。
曾經我一度覺得,傾訴就是暴露軟肋。
可是學姐不會掐着這些軟肋來傷害我,她是個多麼好的人。
好到會讓人覺得不真實。
算了,現在又哪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修煉,早日飛升。聽說很多人修煉得早死得早,修煉得晚更是死得更早,這條路本就兇險重重,想多反而無益,無情道遍地走,有情也不宜多。
接了沉淵秘境任務,一看最低築基,幸好突破了。不過上限竟是元嬰,足夠見其危險,還是得萬分小心。
難得有心情,道個晚安。希望明天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