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大小姐何曾吃過這種虧,活了九輩子第一次被人奪了吻,小元君隻沒甚章法地碰了幾下,而後又啃了她一口。
越想越虧,越想越氣。
正在蘇洛沾沾自喜以為好歹吓住她了能好好睡一覺的時候,鳳聽兇巴巴地一把扯出她領口将人拽過來,在蘇洛愣怔反應不過來之時也俯下身。
有樣學樣,把先前小元君對自己的欺負還了回去。
不過鳳聽是什麼人?
惹了她的,她要加倍奉還。
所以她不僅隻是和小元君碰了幾下唇,更是趁小元君驚訝虛張着唇之時将軟舌探入攪弄了好幾圈之後才退出。
最後在蘇洛上唇和下唇都咬了一個對稱的口子後這才心滿意足舔着唇撤開,滿意看着自己的傑作和小元君後知後覺擡手撫唇的動作。
“你...”
蘇洛也是有氣性的小元君,正想還回去,剛剛還纏着鬧個不休的人卻乖乖鑽入屬于自己的那個被窩裡,将錦被拉高,隻露出一雙清淩淩的鳳目帶着笑意看她。
“困了,女君不是說累了一日要早些歇息嗎?”
說罷還沖蘇洛俏皮眨了下眼,翻過身去假裝睡覺。
蘇洛都讓她氣笑了,先前自己如何搪塞她,她就如何搪塞回來,這十八歲的琅澤小娘子還真記仇。
磨磨發癢的标記牙,蘇洛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做,躺下來,将被子拉過頭頂将自己埋入被窩裡。
到底是個難眠之夜,四處彌漫着九輩子都不曾聞過的好聞香氣,不屬于自己的味道如主人一般蠻橫沖撞在這一方狹小空間之内。
後來好不容易睡下時,就連在夢中,蘇洛都不曾逃過淩霄花的糾纏。
鳳聽卻與她不同,也可能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真累狠了,鬧過一場不管有沒有甘心如意,翻身過去沒多久還真就睡着了。
夢裡渾渾噩噩不知回到了第幾世時,自己憐惜的某個庶妹表情扭曲,發狠将中了藥四肢軟麻無力的她推入池塘之中。
鳳聽無力掙紮,更喊不出救命,就這麼活活淹死在平日裡最愛賞玩遊魚的池塘裡。
夢裡覺得冷,她下意識追尋着熱源而去,抖瑟着身體尋了好久好久,直到鳳聽累得想要放棄時,才感覺自己被溫暖包圍。
橙子與松木混合而成的淡淡清香萦繞身周,為她驅散夢裡那些陰冷的算計,讓鳳聽覺得安全。
兩人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才醒來。
鳳聽肚子餓得咕咕叫,又在蘇洛懷裡醒來這事沒給她帶來多少驚吓和意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她操心。
任誰從同一個懷抱裡醒來兩次都能平靜對待。
她推了推蘇洛,大小姐擡起驕矜的精緻下巴,“餓了~”
蘇洛睜開雙眼,睡意拉扯着她,理智和本能作對,鳳聽又推了推,委屈巴巴地說:“我好餓~”
娶妻第一日,蘇小元君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起身,恍恍惚惚起身套上衣服甚至都沒來得及想起洗漱這事就出門去給嬌滴滴的新婚妻子做早飯去了。
今夏老早就守在門外等,好不容易等到主屋門開,看見當家女君飄着走出去,她小嘴一撇。
嘟囔了句:“這麼虛麼?”
随即又擔心起了自家小姐被折騰太過,轉身進了主屋,鬼鬼祟祟湊到雕花木床前,小聲問道:“小姐,您醒了嗎?”
沒旁人在,她還是習慣稱呼鳳聽為小姐,總覺得夫人這個稱呼和十八歲的琅澤小娘子實在不搭。
鳳聽懶懶應了一聲“嗯”,今夏聽不出什麼來,隻好伺候自家小姐起身洗漱穿衣。
熱水是早前便燒好的,蘇家那位叫蘇素的琅澤小姐起得比她這小丫鬟還早,早早便在廚房裡燒起了熱水。
倒叫去遲一步的今夏有些不好意思,她對蘇家這新屋還不大熟悉,想着自己日後都要幹活,便隻能拜托蘇素帶着自己熟悉一圈。
她雖是丫鬟,可在鳳府時,廚房那塊用不着她,自然今夏雖然起得早,除了給自家小姐燒熱水洗漱之外,也沒能做更多的事情。
倒是她自己餓了肚子還是蘇素蒸饅頭時多給她拿了兩個,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伺候鳳聽洗漱穿衣時,小丫鬟便嘀嘀咕咕将這些話都交代了出來,最末尾誇了一句素小姐心腸好又勤快。
順帶還自我反省了一通,發誓之後會跟着蘇素好好學一學,争取早日把活幹利索了,不然她家小姐吃苦。
也沒道理她一個丫鬟,倒讓主人家幹活,雖然出錢養着她的是鳳聽,好歹那位也是她家小姐的妻子。
随即今夏又想起什麼,止了話頭,轉而小聲問道:“小姐,身上可有何不适?”
她羞臊地紅了臉,畢竟看到了鳳聽唇角那個小小的破口,不由埋怨道:“蘇女君怎得如此不知心疼人...”